這酒味好像在哪裡聞到過……
伊米爾微微皺眉,拿起周至簡的外套,湊到鼻子前聞了聞。
這香水瓶裡噴出的液體的氣味,和周至簡外套的酒臭味……
竟然一模一樣!
伊米爾腦子裡轟隆一聲,聯想起之前的種種,突然想明白了這一切。
該死的,周至簡欺騙了他!
周至簡壓根就沒去喝酒。
他去酒館也根本就不是為了喝酒。
沒準……
沒準是在酒館與異族接頭,給異族傳遞消息!
就連那隻雌蟲,那隻抱著周至簡不鬆手的雌蟲,也極可能是周至簡找來演戲的,為的就是騙過他!
想到這裡,伊米爾用力抓緊手中的外套,眼底一道淩厲凶狠的光芒閃過。
必須殺了他!
伊米爾環顧四周。
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立即扔下手裡的外套,跑到浴室裡,找到一片不起眼的剃須刀片,緊緊握在手中。
而昨晚,他竟然還為周至簡摟著彆的雌蟲而感到失落!
想到這裡,伊米爾感覺臉上一片火熱,羞愧難當。
周至簡竟敢這樣玩弄他,耍得他團團轉。
可惡,今天說什麼也要把他給殺了!
伊米爾目光一狠,猛地推開門。
他鞋也沒穿,冒著刺骨的寒風和漫天的黃沙,一路隱藏氣息,終於在小鎮廣場找到正在翻垃圾桶的周至簡,跟蹤他來到這個偏僻的小巷子裡。
也許是與周至簡靠得太近,後頸的蟲紋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伊米爾定了定神,眯著眼睛,居高臨下地俯視這隻殘疾的雄蟲。
他一直有個問題想不通。
這個冒牌貨周至簡到底是怎麼回事?
除了忽而溫柔忽而暴躁的性格,眼前這個周至簡,從外貌到散發出的氣息,都和以前那隻暴虐的雄蟲一模一樣。
幾年前與異族大戰時,伊米爾與異族交手過。
他知道,異族的偽裝術隻能模仿外表,氣味、精神力和信息素,都是無法偽裝的。
可眼前這個周至簡不僅欺騙他,把他耍得團團轉,甚至還察覺到他過來,提前準備好利器將他砸傷。
伊米爾咬了咬嘴唇,眼裡閃過一絲猶豫。
這家夥真的是異族的間諜嗎?
要是他殺錯蟲了,豈不是白白讓一隻雄蟲死了?
不過……
伊米爾再看看周至簡。
眼前這隻醜陋的雄蟲癱坐在輪椅上,生活不能自理,一切都要由他來伺候,甚至動不動對他又打又罵,無窮無儘地羞辱他、毆打他。
想到這些,伊米爾胸口逐漸起伏,呼吸變得有些不順暢。
他想到自己兩年多遭受的所有事情,內心的憤怒抑製不住地往喉嚨上湧,突然感覺嗓子眼發緊發疼,乾澀得要命。
要他是真的周至簡,那就殺了他!
殺了他,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