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沒死。”白止起身忍不住又嘔出一口血來。
“你怎麼樣?”秦戰立刻扶住白止,擔心的問道。
“無事。”白止默默的坐在潭邊調息。
秦戰四處巡視了一下,發現崖底除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寒潭。
就隻有一望無際的彼岸花。
花海暗香浮動,卻不見一隻飛鳥蜜蜂或蝴蝶,更沒有活著的小動物。
花穀四下也都是黑色的崖壁,沒有出口。
他默默回到白止身邊。
重新設下結界,開始用靈力幫他治療調息。
紅色的花海中兩個肆意少年郎白衣颯颯,落日的餘暉灑在兩個人的身上。
安靜,美好。
黑色的夜幕開始慢慢籠罩著紅色的穀底,晚風習習花香更加濃鬱起來。
白止麵色蒼白眉頭緊皺,一口鮮血壓抑不住又噴了出來。
魔神隻是一個分身虛影,就已經將白止重傷的如此重。
當初秦氏滅門,秦氏老祖用自身幾百年修為自爆,都沒能毀掉魔神一個分身。
白日裡冒著寒氣的深潭霧氣繚繞,竟然也從冷轉熱慢慢的變成了溫泉。
“停、下!”白止艱難的一字一字說道。
秦戰臉色從蒼白慢慢變得潮紅,卻緊緊抓著白止的手腕不肯放開。
“花、有毒!”
白止說完默默咽下湧上來的一口鮮血。
秦戰嘴角也慢慢的再次滲出一絲血跡來,卻還是不肯放開白止的手。
白止眼睛微紅,情急之中一下揮開了秦戰的手。
秦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默默無語的看著結界中努力壓製花毒的白止。
魔神在暗處看著兩個人陷入了沉思。
第一次他對自己一直想要殺了兩個人的執念,產生了動搖。
這一夜難熬且漫長。
直到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兩個人才虛脫的倒在花叢中。
兩個人都在一直拚命的用靈氣壓製花毒。
花毒隨著花香飄散白日幾不可聞,夜間卻尤為濃烈。
白止的呼吸在秦戰的耳邊撓啊撓,撓的他心裡像踹了一隻小兔似的砰砰直跳。
秦戰的嘴角也忍不住開心的微微勾起,少年明朗的笑。
在晨曦中格外的張揚。
鬱鬱蔥蔥的森林,此時也顯得格外的幽靜。
兩個白衣少年的背影,在靜謐的午後美的如畫一般。
陽光一點一點照進魔神藏身的樹林。
他伸手想要抓住那一抹晨曦。
黑色的邪氣不斷的從他的手指間溢出,又被他狠狠的壓製下去。
淡淡的魔氣在微光中,若有若無的漂浮著。
他,滿身殺戮和仇恨。還可以站在陽光下麼?
秦戰潮紅的臉色又再次變得蒼白。
他總覺自己似乎和魔神之間有種奇怪的感應。
可他確定,魔神不是自己的馬甲。
他自己要殺了自己,是為了什麼?
是瘋了麼!
魔神不瘋魔不成神。
白止說的好聽,不過是想讓我心疼罷了。
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再提起花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