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覺到了兄長大人注意到了自己話中的漏洞,千奈趁著對方還沒有細想前連忙轉移了話題。
雖然她剛才是走神了沒錯,但是兄長大人和自己說的那句話她卻是聽見了。
她剛才錯過了啥?
“今天早晨網球社有部活。”
幸村不緊不慢地說道。
他今天是按照平時有晨訓的時間起床的,原本想著酷愛賴床的千奈今天應該不會那麼早起——即使自己昨天有和她說過這件事,當時她還露出了一張頗為不高興的表情——卻沒有想到千奈居然在自己下樓之後沒多久就起來了。
就算拋開雙胞胎特有的心靈感應,以兄妹倆對彼此的了解,千奈也猜得出兄長大人的言下之意是讓自己可以再在家待一會兒,不必和他一起去學校。
“我隻是想和兄長大人你一起吃個早飯嘛,”千奈拖長了尾音,用半撒嬌的嬌軟語氣說道,“我才不要大清早跑到學校去吹冷風呢。”
雖然現在已是春天,但是早上還是有些涼意。
即使與冬天最寒冷的一段時間比要好些,可春寒料峭這個詞到底不是用來當擺設的。
發現千奈雖然用的是撒嬌的語氣但是態度卻是認真的之後,幸村也就隻能無奈地笑了笑,隨後默認了自家妹妹的這一說法。
隨後直接就忽略了校園內流傳的“幸村精市其實是一個隱形妹控”這一說法。
用過了一頓美味的早餐之後,早就已經成為了網球社社長的幸村便在母親和妹妹的道彆聲中先行離開了家,千奈從玄關回到了客廳,在幫著母親收拾了碗筷之後,又跑去料理台幫忙便當的製作。
當然,是她和兄長大人兩人份的。
“千奈是有心事吧。”
正當擺盤完畢的千奈拿起了手機準備留影時,就聽見一旁的母親忽然這麼說道,正當她對母親的敏銳感到驚訝時,就聽見母親又繼續說了下去。
“而且還是關於精市的。”
——母親大人我快給您跪了!
母親大人您這麼敏銳我很慌啊!
“說實話我有點擔心哥哥,”覺得自己瞞過母親的幾率不是很大之後,千奈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自然,這個“實話”是指今天早上令她早醒許多的那個;而不是說出來後可能也會被母親大人當作發燒說胡話的那個。
幸村夫人偏過了腦袋看了看自己的女兒,等待著女兒接下來的話。
“去年哥哥所在的網球社進軍了全國,以哥哥和真田君他們的驕傲和執著,二連霸甚至是三連霸估計會成為他們今後的目標。”
千奈收回了手機,垂著腦袋一邊將便當盒蓋上收起、一邊說道。
“但是去年除了哥哥他們之外,外校也出現了許多高手,今年估計會變得更難纏吧。其實我倒也不是擔心哥哥會輸,畢竟哥哥真的很強,但是……”
但是哥哥的病……
千奈頓了頓,隨後選擇一個比較迂回卻也算不上是錯誤的說法。
“……但是運動總會伴隨著一些意外。”
這倒的確是真話,畢竟她當年在練習柔道時就曾扭傷過,教練在給她進行緊急治療後立刻帶她去了醫院、又聯係了母親。
那時候匆匆趕到醫院的除了母親之外還有哥哥,千奈永遠也無法忘記當時哥哥那焦急的表情。
在聽到了千奈的這一說法之後,幸村夫人顯然也想到了當年的事情,隨後她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
“的確,我記得當年在聽說千奈你受傷時,精市的臉色簡直是糟糕透了。”
千奈在聽到母親的話之後就知道她想到了自己當年受傷的時,而她的表情也全是對自己的話的認同,千奈明白自己差不多已經成功了。
但是要為了達成“讓哥哥常去醫院檢查身體”這一目的的話,就還需要再加上一把火,於是她連忙趁勝追擊,抓緊機會用更加強有力的證據來勸說母親。
“但是以哥哥的性格,他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一定會用嚴苛的方式來訓練自己和部員,雖說訓練是有必要的但是過度的運動對身體來說也是一種負擔。”
她用一種苦惱的語氣說道。
“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多關心一下哥哥的身體狀況……呃……或許還有心理狀況。”
——兄長大人對不起啦,但是為了讓你及早發現問題去醫院治療,這裡暫時還得先抹黑你一下。
雖然她說的……也全部是假話就是了。
就在千奈這麼想著的同時,同一時間的另一個地方,幸村精市突然毫無預料地打了一個噴嚏,令一旁的真田立刻用擔憂的目光朝他望去,“幸村?”
“……沒事,真田,你繼續說下去吧。”
“關於網球社招新的事情……”
真田不疑有他又繼續說了下去,而幸村一邊聽著一邊又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總覺得千奈似乎又在籌劃著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
——是他的錯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