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注意到親生孩子的喜好,也可以留意家裡收養的孩子喜歡什麼。
對於沈昭如來說,她如今的心腸,如今的行事風格,也是有一部分是和長公主掛鉤的。
就像是無言的默契,她隔著萬水千山,也能明白自己的孩子會有什麼做法。
聽了她的話,沈伍腦中也浮現出那人的模樣,風光明豔,嫵媚動人。
不由得,沈伍忽然感覺到心裡的溫暖,感覺到那從來都是乾涸的心田,忽然湧現一股清泉沁潤。
是感激的吧,她心想。
二人相顧無言,隻是無聲的陪伴,比先前的言論安慰更讓人覺得心安。
一柱香後,沈伍回過神來,看著那單薄的人兒,吐露出真切的關心:“趕路的這些日子,您也沒有太過休息,趁著明日就快要入城,主子你快去休息會兒吧。”
沈昭如留意著周圍動向,聽見她的話,輕聲回應:“好。”
臨近黎明,破曉時分。
沈昭如睜開了眼,她先是環視一圈,發現他們都還在與周公下棋,於是又輕手輕腳的離開馬車。
中途,路過沈伍的位置,看見她被褥整齊,人卻不在床上的情況,眼裡閃過無奈。
下了馬車,沈昭如沒有按照前幾日的習慣,去到後麵的馬車看望沈肆,而是去找到阿青,想要先和他說了會兒話。
恰好,沈昭如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好拉著淩蒼遛彎。
看見沈昭如來了,他停下手裡的動作,想要轉身,把位置讓開。
沈昭如瞧見,連忙製止住。
“不用,它在你手底下也挺老實的,不用轉手讓我來。”
“是。”阿青隻好又牽起韁繩。
淩蒼身的高大,一身皮毛也是油光無比,沒有一點的瑕疵。
沈昭如一隻手摸在淩蒼頭頂上安慰,西南方的火光讓她無法忽視的問:“何瑩呢?天還沒亮,人去哪兒了?”
阿青聽到這個名字,視線在某棵樹上看了眼,隨後有些艱難的解釋:“她在……在樹上。”
“樹上?”沈昭如狐疑的看著他,不解的問:“她怎麼跑樹上去了?”
想起夜裡的事情,阿青不免解釋的有些舉步維艱:“她說她累了,但是又不想和馬車裡的人共處一室,就讓奴給她帶上樹,尋了個安穩的地方,供她休息會兒。”
想起那嬌嬌女如今在樹上休息,沈昭如有些控製不住的嘴角抽搐。
視線又落在阿青臉色,看他也是一臉的僵硬,頓時明白他也是被逼的。
想來這嬌嬌女,也是有點嘴上功夫的,不然他也不會是這副表情。
想清楚了,沈昭如也就沒再問她的行蹤,而是問他:“昨夜她都乾了些什麼?”
阿青是守夜的,也是沈昭如習慣性安排在人身邊監視的。
聽到這兒,阿青一邊回想,一邊闡述:“主子離開後,她繞著馬車轉了轉,最後停在了沈肆先生的馬車外麵。”
“隻不過就在她試圖打攪到沈肆先生的時候,奴出現阻止了她,之後沈肆先生隔著簾子,讓奴多關照一下沈伍姑娘。”
“再然後,何姑娘就在火堆旁邊守著,直到子時三刻,她說她有些困了,就讓奴帶她上樹休息。”
聽著阿青把她的行蹤一一道來,沈昭如也沒太驚訝他的精細。
畢竟身為她手底下最為衷心的人,阿青是她用的最為順手的一個。
隻要沒什麼意外發生,那他絕對是能在他身邊,成為像樓曦雪父親一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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