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蘭心裡泛起一陣不知名的感覺。
像是意料之外，又像是意料之中。
畢竟那人曾經就告訴過他：
“算計彆人的同時，彆人也在算計自己。”
蕭沐蘭硬撐著，沒有在三人麵前雙膝跪地。
樓曦雪見他也沒有力氣再反抗，也就拿著沈昭如送她的那把匕首，抵在蕭沐蘭下顎，隨後輕輕用力挑起，就讓他呈現仰望的姿勢。
“想來你也知道我們來者不善，那我也就不多說廢話了。”
“你若是想要活著，那就得認我們二人為主。”
蕭沐蘭冷哼，反問：“什麼活著死著的事兒？我現在可是好好的活著，所以你彆給我整那一套。”
“要是不想死在這兒，你最好現在就給我放開。”
樓曦雪仿若什麼也沒聽見，隻是伸手帶他臉上來回撫摸。明明是溫熱的手，卻讓蕭沐蘭心生膽顫。
樓曦雪：“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你自己清楚，若是想要完美解決那件事，人還能活著，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
蕭沐蘭硬撐著，“什麼那件事？你不要和我說些謎團好吧！”
他擺明不想說清楚，那樓曦雪就非要他親口說出來。
“嗬！”樓曦雪神情冷淡，黑眸當中沒有絲毫的波瀾。
“我說了，你這件是幾乎不可能，但是你要是為我們所用，隻要你說出來，我們就能保下你，並且還能讓那些人死的更加符合你心意。”
“但是若是你不答應，那恕我直言，哪怕是沒有我們從中阻礙，你也撈不到什麼出來，洗不洗的清罪名是一會兒事，能不能有命做下去，才是最根本的。”
蕭沐蘭低頭，也是明白眼前這些人知道了他的身份。
想要給家人報仇的心，在此刻因為這一番言論，陷入兩難的僵局裡。
一個，是他提前準備好，想要一個人做下去的想法，在這人直白的話語裡，暴露出裡麵的暗藏的危險。
一個，是他沒想過的，和眼前這些人一起去解決，那怕是蕭沐蘭心裡再怎麼否認，也否認不了這些人的能力。
畢竟一個隱藏在世間將近百年，從來沒有遇見過有人識破他身份的遊魂，還能被剛接觸過幾日的人識破身份。
那些過往的老相識，都認不出，說明這些人的能力不俗。
蕭沐蘭暗自歎氣，他也知道對方的目的，看上他這個人倒是不必，看上的更加有可能是他身後的財，和他手底下的人脈網。
蕭沐蘭這邊在猶豫，另一邊的沈昭如則是悠悠出聲：“等你回去，就能知道一個好消息。”
樓曦雪眉眼一挑，沒有說什麼。
蕭沐蘭心頭一顫，接著跪地：“日後我蕭沐蘭，便是你們二人的手下。”
沈昭如對此不屑一顧，樓曦雪看不過去，還是彎腰扶起他。
隻是在他站穩後，樓曦雪道：“下次彆這樣，我和她都受不了這種大恩行徑。”
蕭沐蘭臉蔓延開一層粉色，喃喃道：“是。”
“既然如此，那你就早點休息吧，可彆把這事兒透露給彆人。”
沈昭如看得也差不多了，回頭拉著樓曦雪離開，沈壹見狀，上前替蕭沐蘭鬆綁。
蕭沐蘭看著老實巴交的沈壹，心裡還是停留在剛剛被他一拳打倒的害怕上麵。
繩子解開後，蕭沐蘭一刻不停，一瘸一拐的朝房間走去。
沈昭如這邊。
二人一起回到屋子，褪下外衣，躺在床上。
樓曦雪忽然想起什麼，問道：“你不是說今晚不去，怎麼最後還是去了？”
沈昭如拉著被子蓋在身上，聽見她的話，順口答道：“當然是怕某個人回來晚了，還要打攪我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