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極夫人!
江蒂娥走後,南榮富嫻從一旁側殿走了出來,望了一眼江蒂娥消失的地方,她笑了,笑的有些輕蔑。
“有時候,我還真看不清,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南榮富嫻微微歎氣,“我曾經以為她和她們是不一樣的。”
樂來兮笑了,拉起南榮富嫻朝大殿走著,歎道“當然不一樣,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她隻是一個陷入情網而不能自拔的人罷了。”
南榮富嫻不以為然,“難道愛一個人非得如此麼?自以為做了那麼多事,可到頭來,還是沒有贏得愛人一眼。”
樂來兮有些吃驚,抬眼瞅了瞅南榮富嫻,“你,今日是怎麼了?”
聽她的口氣,樂來兮感到很新奇,這還是那個嬌小柔弱的女子麼?
“你不要驚訝。”南榮富嫻麵上很神氣,“都是跟你學的,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不是你說的麼?”
嗬!樂來兮呆了,感情她在為她代言?
南榮富嫻瞅著樂來兮吃驚的表情,心情大好,直樂,而後卻話鋒一轉,“姐姐,你難道不在意麼?”
在意什麼?樂來兮蹙眉。良久,她明白了南榮富嫻的意思,她是在說,正妃做了那些傷人的事兒,她是否介意。
“不,我覺得每個人都會做錯事,所以,我不在意。”樂來兮笑道。
南榮富嫻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她意味深長的舒了口氣,“還記得蕭夫人的事兒麼?那時,你在大殿上說了那番話,我記住了……你說梁祝,你說焦仲卿與劉蘭芝,姐姐,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麼?”
樂來兮喑啞,她笑的苦澀,卻不知如何與她解釋。
走到書案前,樂來兮提筆,夢遊一般寫道一生一代一雙人。
窗外的寒風更甚,倆人許久都沒說話,望著那行字,都看呆了。
須臾,樂來兮笑了“這是你的心聲,並不是我的。”
她的話讓南榮富嫻倍感驚愕,這時,樂來兮提筆又寫了幾個字雲無心以出岫,鳥倦飛而知還。
南榮富嫻並不知何意,但見樂來兮隻是癡笑,並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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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半月過去,汝安迎來入冬的第一場大雪,那大雪沸沸揚揚,漫天飛舞,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仍沒有停下的意思。
幽蘭居裡,樂來兮正圍著溫暖的紅泥小爐讀北冥即墨的來信。信很簡單,寥寥百十個字,隻表達了一個意思,他很安好,勿掛念。
合上信,樂來兮嗤鼻,“誰掛念呢。”
飛霞和似錦麵麵相覷,很無語,您臉上都樂開花了,還說不惦記,真是個言不由衷的傻夫人。
“飛霞,去漪蘭殿一趟,就說我要去鏡月台賞雪,看看南榮夫人有沒有空。”
這下飛霞更嘀咕了,瞧您高興的,若不是這封家書,您也沒有心情賞雪。
飛霞前腳剛出門,後腳便折了回來,南榮富嫻已經到門口了。
“哎呀,真不巧,正說去叫你呢。”樂來兮興奮的拉起南榮富嫻的手,“我看外麵的雪下的小了,便尋思著出去走走,咱們去鏡月台賞雪如何?泡上熱茶,溫上梅花酒,把咱們的琴也帶上,你看怎樣?”
這一個多月來,南榮富嫻可從沒見她如此歡笑,不由得詫異,“你家主子怎麼了?”她悄悄的問飛霞。
飛霞抿嘴偷笑,湊到南榮富嫻跟前,悄聲道“殿下有信了,平安無事。”
哦!!這就對了,南榮富嫻邊笑邊說,“這個主意真不錯呢!安樂,去把我的琴拿來,不,直接拿著琴到鏡月台即可。”
樂來兮見南榮富嫻說的歡快,興致更高漲了。不一會兒,一行人便走到了孔雀台。
“哇!!富嫻,我以為我的院子就很漂亮了,原來,園子裡更美,你瞧……”樂來兮興奮的在雪地上轉了幾個圈兒,像一隻歡樂的小銀狐。
恍惚間,南榮富嫻覺得,此時的樂來兮,都不像樂來兮了。正在她發呆時,樂來兮惡作劇似的晃了晃垂下的樹枝,從上麵落下的積雪恰好落在南榮富嫻的脖子裡,弄得她一陣打顫。
“姐姐,你……”南榮富嫻追著樂來兮便要打,二人你來我往,在雪地裡嬉鬨了起來。
飛霞眉頭皺的老高,她咋覺得眼前的二人越來越沒有主子樣兒了呢?
到了鏡月台,飛霞怕兩位主子吸了寒氣,隨即泡上兩杯滾燙的茶水。樂來兮暖了身子,朝遠處望去。
從閣樓的視角來看,天地更加壯闊,園子裡一樁樁,一件件,成了銀裝素裹的美人。樂來兮看呆了,隨即拿起吉他,在高腳凳上坐下,動情奏起,“雪絨花,雪絨花,清晨迎著我開放。小而白,潔而亮,向我快樂地搖晃。白雪般的花兒,願你芬芳,永遠開花生長……”
舒緩、婉轉的節奏,甜美、動人的歌喉,溫馨、可愛的字眼,交織在一起,與天地間自然融合。肆意飄蕩的音符纏繞著朵朵潔白的雪花,自由飛揚的花瓣兒在音符裡跳躍,一時間,驚呆了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