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極夫人!
樂狂兮意識到樂來兮的想法,低頭道歉,“對不起,我送包子回臥室時,不小心看到的,隻因這紙的顏色、質地太特彆,所以,我才……”
空氣沉默了許久,樂來兮苦笑一聲,“你都知道了?”
“猜了個大概,千想萬想,我真沒想到在你離開的這幾年中,你竟有這樣一番奇遇。”
“……”
“來兮,這段日子你不停地往茅屋山奔走,是想要回去嗎?”
見樂來兮不說話,樂狂兮抬頭,認真問道。
“是。”良久,樂來兮堅定的吐出了一個字。
這回,輪到樂狂兮苦笑,幾乎不能自製,最後,他笑出了淚花,不甘心,“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樂來兮凝眉。
“你既能原諒他,為什麼不能原諒我?”樂狂兮質疑。
原來是這個,樂來兮聽後,沉默幾分,倏爾,笑道“我從未怪過你,何來原諒?”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樂狂兮接的很快,一雙含情的鳳眸直逼樂來兮的眼底。
樂來兮無措,將腦袋彆過一旁,未語。
樂狂兮上前一步,用顫巍的語氣問道“來兮,你,你愛過我嗎?”
問完,他大氣也不敢喘息,像一條放在棧板上的魚,隻等對方瞬間的手起刀落。
樂來兮怔了,愛過嗎?愛過?不愛?亦或是,不知道……
可是,這些對彼此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
無法回答的問題。隻有保持沉默。
四季輪回中,春的腳步最是匆匆,許是因為她那不寒不熱的性子,容易讓人感覺時光飛速,亦或是,入春就有的困乏,總讓人覺得怠倦。而愜意的時光。總是稍縱即逝的。
一轉眼,北燕的空氣中,已經泛著夏日的味道。
東宮的紗簾。由濃烈的大紅換成了純白,一簇簇濃鬱的紫色幽蘭,熱烈綻放。
“安尊王殿下,陛下傳旨。明日禪位大典各宮都要按時參加,陛下請您明日巳時之前與安平王殿下先去乾坤宮。而後隨陛下一起前往天壇。”
內侍說完,於室內打理樂來兮衣物的北冥即墨頓了頓,隨後擺手,“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內侍後退兩步,剛轉身,便見北冥炎星進了殿。忙行禮,“太子殿下萬安!”
“免禮。孤與二皇兄有話要說,你且去門前守著。”
北冥炎星一邊說著,另一手慢慢撥開了紗簾,北冥即墨給了他一個眼神,手裡的活兒仍未停下。
“你怎麼又來了?怎麼,做了太子未能住進東宮,眼瞅著明天要登帝位,以後更是沒有了在東宮居住的機會,心裡有些不舍?”北冥即墨頭也不抬,淡淡笑著打趣兒。
這麼久以來,這是北冥炎星第一次聽到自己的二皇兄一口氣說了那麼長一句話,不免有些驚訝。
“本來我不覺得有什麼,可是二皇兄這麼一說,還真讓人有幾分不舍。”北冥炎星說笑,順手拿起了一件小衣服,那衣服絢爛小巧,讓人眼前一亮。
“呀,這是,母後的手藝?可真是巧奪天工!”
北冥炎星兩眼放光,忍不住摸了又摸。
“你今日來,不會是為了誇讚我兒子的衣服的吧?”北冥即墨挑眉,將那小衣服珍愛的奪下,放回原處。
“哦,我隻是過來看看皇兄……”北冥炎星話說一半留一半,眼光不自然的又朝小衣服瞟去。
“有話就說,我還有許多東西需要整理。”北冥即墨見他吞吞吐吐的模樣,停住了手裡的動作。
北冥炎星這才輕輕一笑,“什麼都瞞不過二哥的眼睛,既然二哥問了,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我不明白,為何二哥一定要放棄自己的位子?”
“那不是我的位子!”北冥即墨變的嚴肅起來,“那個位子,誰最適合,便是誰的,如果你要問我最開始為什麼對那個位子感興趣,而今又突然放棄的理由,告訴你也無妨,曾經的我認為,隻有我站在這天下最高位上,才能保護我心愛的女人,不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但是後來,我發現,這個想法是錯誤的。並且,說真話,我向來閒遊慣了,我的兮兒也不喜歡這裡的生活,所以,毫無疑問,我選擇了離開。”
“三弟,打起精神,咱們北燕的未來,可完全交付到你的身上了!”北冥即墨笑著拍了拍北冥炎星的肩膀,繼續低頭,整理手中的東西。
過了片刻,北冥炎星像是想清楚什麼似的,突然大笑,道一聲叨擾,便笑著離去。
到了夜半三更時,北冥即墨才將樂來兮的東西、細軟徹底規整一遍,一整天就這樣過去了,留在心中的,滿滿的都是充實。
椒房殿裡,即墨蘭正在與北冥弘桑對弈,忽聽外麵一陣喧鬨,細細聆聽,是太史卿與公羊旦的聲音,兩個老頭兒顧不上宮人的稟報,直接闖進了大殿。
即墨蘭知道二人定有重要消息,當即令內侍、宮女全部退下,太史卿高興的手舞足蹈,“陛下,娘娘,大喜呀!”
“……”即墨蘭與北冥弘桑激動的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