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降維修真!
,我能降維修真
夜幕垂落,燈火交織。
庭院中,氣氛並不顯劍拔弩張。
周寧一手持劍,一手背在身後,站在雲鬆主乾旁,看似老神在在,實則殺招前置已經就緒。
就像之前對付太宵的那些劍修般,邊鬥嘴邊暗自準備,隨時可以來個狠的。
劉元、劉珊等人,則借著火把和此間的燈光,四處打量。
仍舊有黑色煙塵從大屋的正門湧出,不過較之先前,已經淡了許多,按照周寧的標準,差不多可以進人了。
元磯子並不知道,閻王的催命貼即將落筆,具體就在於他的一念之間。
然而小小的個人習慣救了他,左手在袍袖中掐弄之後,元磯子先是臉色一僵,隨即衝周寧禮貌的一笑“逍遙道脈,自古仙逸者輩出,雲遊四海,瀟灑天地間。
既然三豐道友說訴求與常不同,我等便信上一回。
此番若有叨擾,尚請見諒。
翌日道友若去天南,不妨等太宵以觀雲海日出,我等若在,必掃榻相迎。”
周寧也是笑顏以對“道友客氣,謝相邀,請自便。”
說罷,便又坐回長凳中。
錢富貴見此,鬆了口氣,但心中,卻是隱約有幾分失望。
他平時裡常在靈坊活動,玄門中人,平日高高在上,態度傲慢,嘴臉難看,他早就惡在心中。隻是實力不濟,隻能裝孫子。
如今遇到三瘋道這等實力高強又心狠手辣,一言不合便悉數送走的高階修士,正好觀賞另一種模式的弱者如草芥、轉瞬被收割,頗有種‘你們也有今天,當真是報應不爽’的快感。
“這樣的好戲,可以多來幾回。”這是錢富貴的心中願景。
然而,天不遂人願。
日月教算是個比較接地氣的門派。
而門內的風氣,影響了其成員的處事風格。
元磯子真人位業,說起話來卻更傾向江湖風格。
也沒有因周寧顯露的氣息水平,隻是築基後期,就居高臨下。
“倒是讓你們逃過一劫!”錢富貴一邊回憶自己之前被這些家夥囚困蹂躪時的狼狽和痛苦,一邊暗罵他們還有幾分狗屎運。
“不過不要緊,此地邪乎,三瘋道爺都穩紮穩打,你們卻一個兩個頭鐵敢浪,老子坐等吃席!”
不知不覺間,錢富貴已經自我迪化,將周寧視作英明神武,老謀深算、亦正亦邪的真高人。
與此同時,元磯子對劉元父女道“秘地凶險,我們自身都未必能全身而退,就不帶你等深入了。等出了成績,自會遣人來請。”
“真人想的周全,老朽拜服。”
劉珊也施禮“諸位師長,多加小心,弟子在此恭候佳音。”
周寧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心道“哦,原來是拜了師的,引狼入室的內味有了。”
修士們動身入內,就連劉元那實力高強的護衛,也一通前往。
雖未言明,但周寧看其跟日月教其他修士的肢體語言,判斷這護衛很可能也是日月教的一份子。
“這麼看來,多半是早有圖謀,隻是不知方舟藍圖具體和這金山寺,是如何關聯到一塊兒的。”
部分信息缺失,周寧也不明白其間的彎彎繞。
當然他也不是多麼在意。
一直以來的種田路線,讓他對外物的訴求很低。
由其是現在,除了原材料,幾乎是彆無所求。
其他同行見了搶破頭的珍器法寶,他即便到手也會獻祭給係統。
信不過,也用的不順手。
如此一來,他理論上隨時可以立‘富貴不能淫’的高德人設。
感覺就很棒。
他甚至在想,將來,他若有閒,也整點仙人遺跡,古修道場,讓包括穿越者在內的後來者,為了一些物件人腦袋打成狗腦袋。
“不過,為了有內味,本人最好死掉。類似‘死諸葛嚇走活司馬’……”
周寧這邊自得其樂,又開始胡思亂想,元磯子那邊則吩咐一位叫做龔紅棉的女弟子留下。
說是與劉珊作伴,實則這女弟子聰慧機敏,身手紮實,行走江湖的經驗也算豐富,其肩負的使命無須言明。
元磯子一行進入大屋,有一名修士終究還是忍不住,問詢“師伯,我看那張姓修士,道行淺薄,態度卻隱透傲慢,何須對其客氣?”
元磯子道“你是覺得那庭院乃是我等退路,卻被他人霸著,不甚妥當是吧?”
“師伯明察,確實也有這方麵的顧慮。”
“我隻能告訴你,那張道人,非是表麵看起來那般簡單。好了,專心探索,都留點神。”
元磯子沒言明的是,他之所以先是視周寧為等閒人物,後麵又客客氣氣,是因為暗中測算,吃了虧。
他這人有個習慣,遇事存疑,先占算一下。
陰陽道也有自己的測吉凶的辦法,類似猜硬幣,黑白分明。
隻是因為卜算有得,他才改了態度,也躲過一劫。
然而,躲了初一,還有十五,金山寺秘地,可不是善地。
進門是玄關,左右都有門。
左麵的門開於正中,右麵則是角門,在大門的斜對角,被盤旋而上的樓梯遮擋著。
樓梯的末端也跟角門一樣,在右邊。進門向右就能上樓梯。
由於馮程程他們探過,此時門都開著。
元磯子分成三夥人,分開探索,並告知,雖然理論上危險不大,但仍舊要小心,有狀況不要先想著解決,而應該後退並示警。
探索正式開始。
進左門的發現來在一處神堂。
這神堂中四麵牆上,皆有著佛龕般的凹陷,內中有栩栩如生的石像,不是佛陀,而是麵目猙獰的披甲類人武士。
佛門在這個世界銷聲匿跡多年,相關知識也十分的小眾,鮮有人會花費時間去了解,故而,這些修士並沒有認出,這些石像其實都是佛門護法,八部天龍那類。
其中一個修士比較謹慎,一劍斬下某猙獰石像的頭顱,也不見有什麼反應。
神堂雖然陰森,但無甚異常,修士們便繼續探索。
他們前腳進入一條橫向的廊道,後腳便有一股金風,從神堂地板上滲透而出,從五頭石雕的頸間鑽入。
隨即,石雕就仿佛解除了石化的活體,甲胄身體都恢複了正常,而後輕盈的取回了頭顱,往頸子上一摁,搖了搖,頭也恢複正常了。
再然後,這護法分彆在其他石像的心口位置點了點,地板上便有更多的金風滲透而出,一股股各自沒入石像心口,繼而活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