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降維修真!
孽魔最近心情不好,投入了大資本,沒能碾死周寧。
他仿佛看到,周寧正在某個角落迅速恢複,然後再某一日,突然對他發起攻擊,給他造成巨量的損失。
他倒是不認為周寧能對他造成致命威脅。
在海量超凡資源消耗完之前,他不太容易敗亡。
他甚至都快遺忘‘死亡’這個概念了。
心情不好,就需要發泄,於是他讓應萬象、伍世懷、黃維他們死的更慢點,以充分品嘗絕望。
至於廢土搜尋,卻是沒再加大成本投入。
他覺得,這麼些天沒能找到,多半是找不到了。
得想點其他辦法,來達成目的。
想來想去,他想到了交通事故。
天軌交錯,這是晶壁係之間的交通事故。
本來都在各自的軌跡上行進的好好的,突然一司機接電話、或低頭揀什麼東西,順手一擼方向盤,偏離軌道了,眼瞅著要撞,趕忙操控,最後驚險剮蹭,雙方的後視鏡都蹭沒了。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製造那個讓司機利令智昏去揀的東西。
這個投入不小,犧牲一個世界的本源是起碼的,還得搭點其他東西,但這個操作,是有希望收回成本,甚至賺一把的。
因為剮蹭事故,也屬於將水攪渾,渾水就可能摸魚。
最重要的是,發生剮蹭後,法則在一段時間內就會被扭曲,就仿佛限時免費,這種情況下,他幾個高等級的法術施展下來,周寧隻要在那裡,那就必然會被排查出來。
這樣一個宏偉的項目,即便是他,也要靠技巧去撬動,掌控程度的下降不可避免的需要以時間為代價。
因此,項目想要成功,是以年為計算代價的。
他估計得2030年才能完成。
但這個項目仍舊值得去做。
他針對的不再是周寧的傷損恢複期,而是法則掌握期。
隻要周寧在30年內沒能達到利用法則、掌控世界本源的程度,那麼在他麵前就是個弟弟,敢於現身,他就能捏死對方。
原本他是不想花這般巨大代價的。獲取世界本源的過程漫長而又枯燥。
但既然已經花了,那他就不介意追加花費,直到將這個潛在的敵人徹底嫩死。
他能活這麼久而沒有橫死,就是因為他對敵斬草除根、做事有始有終。
俗話說的好,夜路走多終遇鬼。
這話用在周寧和孽魔身上都合適。
周寧是因為掛開的太大,順風順水慣了,越來越狂妄,幾年的時間,就號也不想練,還想各種裝嗶,仗著有一些大殺器、殺手鐧,能讓高階修士都有性命之險,就各種矯情,嫌這嫌那,還想要救世。
結果差一點點就把自己浪死。
孽魔倒是挺穩健,扮豬吃虎,一點點的積攢著家當,打著小算盤,做著升階的美夢。
可是他的路太漫長了,漫長就等於加大小概率事件的發生概率。…
終於,他讓他趕上了有掛青年周寧這樣的怪物。
從兩手空空,到手動搓出戰錘號,周寧用了幾年呢?
三十年對於那些大能而言,或許就是修煉某種功法,閉關一次所花費的時間,但對有掛的周寧,卻如同過完了一生。
他要是讓孽魔等那麼久,估計贏了都不解恨。
寒冬被呼嘯的大風請來又送走,不是同一股風,而是兩股。
一股叫西北,另一股叫東南。
周寧對此表示欣慰。
這意味著大地理真跟他的故鄉差不多,北方是莽林凍土,不毛之地,東南則是宜居的平原丘陵,以及沿海地區。
這個冬天,他過的簡單而充實。
他發現同樣是受苦,他更喜歡體力搬磚,而不是腦力搬磚。
前者雖然更顯勞累,但卻回饋了一副好身體,吃飯香,睡覺甜,頭腦清明。
後者回饋的是油膩謝頂和亞健康,睡不著、睡不醒,以及如同宿醉的感覺。
所以,用腦過度,比體力透支還可怕。
也許後者令人早死。
但前者讓人每天都生不如死。
於是,對於當了一冬天的維修工這件事,周寧表示心中沒有留下任何負麵陰影,他覺得這甚至是一段屬於成年單身漢的美好回憶,以後會時不時的緬懷一下。
為係統打工,報酬從來不低。
比如,眼球改造手術,按照故鄉交了醫保大約能報銷50左右的醫療福利來計算,這個手術起碼要自費十萬以上。
分攤一下,日薪過千,體力搬磚如果這麼賺錢,估計到處都是搬磚人。
高薪搬磚,挺好。
當了幾個瞎子,才品出視力正常的好來。
周寧覺得自己就算沒有聰明到舉一反三,但聯想能力還是有的。
最後總結一句話珍惜你擁有的,莫等失去後才追悔莫及。
周寧感覺到了自己的改變。
不走心的毛病,改變不大。
但另一方麵,他發現他現在更擅於從工作生活中發現樂趣了。而不像以前,動不動就嘲諷、吐槽、抱怨。
雖然過去也能自我警醒,笑是一天,哭也是一天,多笑。
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或者說,憑什麼能做到?憑你知曉正確的道理?
顯然人的意識心態,不是這麼個算法。
徹底想通了,才行。
周寧覺得他距離徹底想通,還有一些距離。
他現在靠的是毒打後遺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那種。
再然後,他希望慣性能讓他繼續保持一段時間狀態。
之後,就不太好說了。
也許又回歸以前那副模樣。
也許就習慣成自然,真的多了一個正向的閃光點。
誰知道呢?
自我性格改造可是個大工程,活到老改到老。
周寧估計自己咽氣閉眼之前,都還在改造的路上。而這就是人生。
春寒料峭二月天。…
周寧小心翼翼的從研究所鑽了出來。
苟不住了,從十月下旬,到現在的二月中旬,基本上一整個冬季都是在研究所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