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_[綜童話]無冕之王_思兔 

第七十六章(1 / 1)

[綜童話]無冕之王!

這種類似恐怖片的橋段,愣是讓塞繆爾嚇得滲出一身冷汗。

數了十二聲混沌低沉又陰森的鐘聲後,塞繆爾終於從被滯住的僵硬中回過神,驀然轉身,果然在他所處的白色房間中央,看到了一個格格不入的男人。

對原文紅死魔的印象,塞繆爾就隻記得他是被包在裹屍布裡,那時他內心腦補的是木乃伊,隻因他的含義而驚懼,卻不害怕這樣的形象——就視覺效果上看,血肉橫飛導致的恐怖效果總要大於晦澀的形象暗示。而現在,他親眼看到了人群中那個格外與眾不同的形象,卻忍不住發起抖來了。

這種顫抖不是因為自己害怕,而隻是因為其形象賦予給他的自然反應。紅死魔身披一塊白色的裹屍布,那白色極白,因為受限於絲線織布手藝,這樣潔白的白色布匹是很罕見的,而這塊白色在他身上也顯得很乾淨,隻要忽略掉白布上的斑斑血跡,而乾淨竟然和血跡毫不衝突。他帶著一塊假麵具,上麵同樣有噴濺的血液,麵具隻是普通的人臉形象,和真臉很相似,並不嚇人,但人臉五官僵硬呆板而死寂,十足十的僵屍效果。

塞繆爾以前也多多少少看過一些恐怖片,這樣的形象設置隻能說是恐怖度最低級彆的,但是在知道他身份的塞繆爾眼中,已經自動加了一個“恐顏相機”,仿佛望一眼就要死人一般可怕。

塞繆爾沒有選擇主動出擊,也不知道這個形象是否這段場景中刷出來的過場人物而非真正的紅死魔,所以不敢妄自動作,畢竟幻境中出現的敵人總是有許多可能。他更想先看看紅死魔是如何致人於死地的,就算是他走過人就紛紛死了,也得讓他心存能看破一切的幻想吧。

人群中一個被人層層簇擁的男人已經注意到了紅死魔的存在,大聲喝止起來,這人正是這座城堡的主人某親王,也是這一暫時避難所的組織者。他和其他圍觀的人都認為是某人的惡作劇,卻不知道大難正在臨頭。而紅死魔恍若未曾聽見,邁著大大的步子,閒庭漫步般行走於人群中,所至之處皆人人避之。

他慢悠悠的從白色房間往前走,接著去了紫色的房間。親王大怒,跟著追了上去。塞繆爾突然又回憶起來了一個小細節,在原文中,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時,親王是站在最邊上的藍色房間的,所以他追的順序,也是把所有房間都走遍的順序,直到他們止步於最儘頭的黑色房間。紅死魔每個房間都走一遍,也許正是為了傳播病毒,可之前因為塞繆爾覺得白色的房間最不刺眼才站到這裡,結果親王和紅死魔也出現在了這個房間。

也就是說,留給塞繆爾觀察的時間不多了。他們穿過紫色的房間,然後就到了黑色的房間,塞繆爾甚至什麼都來不及做,就看到獨身一人的親王抽出了一把短劍刺向了紅死魔,但是劍根本沒有碰到他,卻自己慘叫了一聲,短劍脫手,而他則倒到了地上——他已經死了,麵朝下,看不出致死的原因。

紅死魔悠哉的進了黑色的房間,塞繆爾手裡還拿著個不倫不類的三角支架,也跟著走了進去。紅死魔站在破損倒地的大鐘旁邊,低頭看著那些碎掉的木渣和金屬零件,隱隱約約一聲笑聲響起,短促到會讓人懷疑是幻覺。但是塞繆爾並沒有懷疑自己的聽覺。這東西會笑,自然會思考,他把三角支架持在自己身前,想按照一般戰前慣例說幾句話“客套客套”,可是又沒有什麼話可說。

反正說什麼都不會讓紅死魔消滅一切的想法,就算紅死魔真的說了什麼,也隻是貓抓老鼠之前的前奏而已。塞繆爾正打算發起一波試探的攻擊,在這之前,他早用了一切能想象出的力量使用手段來護住了自己的全身,這時外麵一陣喧鬨,是那些聽到親王慘叫聲音的人們,此時鼓起勇氣衝了進來。

“彆過來!”

塞繆爾下意識的叫,緊接著想起自己說什麼他們也是不能接收到的。這個房間之前擺著的火盆之前就被塞繆爾熄滅了,應該黑暗無比才是,可是他們卻能清晰的看到那個詭異的身影站在那裡,於是他看著這些人中的膽大者去抓住了紅死魔,拽住了他沾染了猩紅血液的裹屍布和麵具。他們是抓的緊緊的,但是卻驚訝的發現自己抓住的也隻是布和麵具,那些東西輕易的在他們的抓握下改變了形狀,可是它們下麵卻沒有實體。

就是現在——恐怖片的定理,事件一定會發現在受害者有所發現的時候,塞繆爾用了大型的束縛術,範圍為整個房間。雖然他之前忘記紅死魔是無形之體,但紅死魔也是依托裹屍布和麵具,如果能夠把這些東西消滅……

束縛術的效果是顯而易見的,這個房間驚訝的人保持著他們的姿勢,而紅死魔的依托則被他掌控的牢牢的,塞繆爾能夠感覺到隻有自己一下命令,那裹屍布和麵具就可以輕易的被他毀掉。

他對自己下了命令,憑空爆出一大團一出現就燒的周圍空氣都變得輕微扭曲的火焰,直接附到了紅死魔的麵具和衣服上,在塞繆爾的注視下,這次它們並沒有同這房間的其他東西燒不動一樣,而是很快到了燃點燒了起來,連同還抓在它們身上的人手和身體,一同化為灰燼。

當裹屍布和麵具都被燒淨,也沒有看到它們消失之後原地有什麼東西時,塞繆爾仍然不敢大意。剛才他做出這種事完全是沒動大腦的,現在卻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妥,卻也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接著,不等他去想想有什麼不妥,不妥的後果就出現了。從四麵八方,辯不出發聲地點的出來一陣笑聲,還是之前笑的語調,卻能聽出明顯的得意語調。他的束縛術自動失效,而站在之前位置的人們恍若初醒,很快就發現了紅死魔和幾個同伴的消失,而不等他們想些什麼說些什麼,就都捂住自己的頭部尖叫起來。

在他們的身上,出現了紅死病的症狀,這把文字化為現實的場麵,讓塞繆爾清晰的回憶起以前看的原文以鮮血為特征的紅死病,患者有劇烈疼痛和頭暈症狀,毛孔會大出血,接著是死亡,而從感染到發病前後的時間,僅僅有半個小時,是最為可怕的瘟疫。

但是在塞繆爾麵前,他們從開始尖叫到連衣服都鮮血染透的倒在地上死亡為止,這一過程甚至連五分鐘的時間都不到,瘟疫的效果在他們身上加劇了。而塞繆爾,也看到了一片猩紅朝自己迎麵壓來,仿佛不是眼前的一切事物遽然變紅,而是自己的眼睛突然加上了一片紅色濾片一般。塞繆爾被迫倒地,同時迅速做了一個空氣護盾攔著全身,屏息等待著。

這片奇異的猩紅的針對範圍並不隻是對他的,它從黑色的房間門口出去,擴散到了其他房間,幾乎是馬上,塞繆爾在感覺到身前的壓力的時候,就聽到了來自門外的尖叫聲和之後差不多同一時間停止的聲音。他們都死了,於是這片猩紅終於可以集中的壓到了塞繆爾身上。

這是塞繆爾第一次,覺得他離死亡如此之近。他建造的空氣護盾抵禦了沒多久就失效徹底崩潰,那片愈加濃鬱猩紅毫不費力的從他身上穿過,他明白這意味著這可怕的瘟疫已經把他感染了,不管他之前有過什麼樣的算計,在這樣可怕的瘟疫麵前都是徒勞的,他後悔曾經那樣喜歡過一個恐怖小說,也討厭那個小說家為什麼要寫出來禍害他,同時又覺得自己太傻叉,竟然覺得人家是依托外物才存在的,那隻是一種化無形為有形好渲染氣氛的文學手法啊摔!

他對照著自身,又在心裡回想了一遍紅死病的症狀。劇烈的疼痛,沒錯,劇烈到甚至找不到疼痛從何處而來;頭暈,眼前的世界,這黑暗的房間和已經布滿的猩紅色不停的閃爍,他想吐了;出血,這可比七竅流血嚴重可怕的多,細到以毛孔為出血單位,足以讓他在眩暈中幻想自己是個大型噴泉,到處都是泉眼,正在肆無忌憚的噴射水柱。

這種幻想甚至把他逗樂了,他想笑,卻因為從喉嚨裡流出的血而劇烈咳嗽。這……這就要死了嗎?身體因為大出血而迅速變得虛弱,理智再也無法保持。這種出血法,怪不得死亡過程被縮的短短的呢。

可是……

我還沒有回家,回到我真正的家。

我還仍然是初中文憑,相當於半個文盲。

我還想……再見一見爸爸媽媽,再見見這可愛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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