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槍之上有一道蒼龍虛影盤旋,爆射而出時,裹挾起一陣狂暴勁風,引得四周虛空都為之一陣扭曲。
韓立眼見於此,並不避讓,隻是抬手在虛空一揮。
其身側一陣波動漣漪蕩漾開來,一柄青竹蜂雲劍一閃而出,劍尖直指盤龍木槍。
兩者針尖對麥芒一樣,狠狠撞擊在了一起。
隻見青竹蜂雲劍上符紋一閃,一道金色電光頓時噴湧而出,“滋啦”炸響!
木本懼雷,盤龍木槍被這金色雷光劈中之後,頓時冒起一股黑煙,炸裂了開來。
“閣下堂堂一宮之主,莫不是隻有這點能耐,可著實令人失望。”韓立嘿嘿一聲道。
東方白聞言,臉上的暴怒神色忽然收起,反倒是恢複了平靜。
其身形一躍,緩緩降落在了祖師堂前的廣場之上。
“行了,自打我出現,你就一直出言激我,不就是想引我到這廣場上來,好進入你提前的法陣當中。雖說不是如你計算那樣盛怒而入,我終究是進來了,那就來看看,你究竟能奈我何?”東方白看向韓立,淡淡一笑的說道,頗有幾分明知山有虎的傲然之姿。
“哈哈……東方宮主,韓某算的可不是你不堪譏諷,盛怒而入,而是你剛愎狂妄,自負而入。既然來了,就彆走了。”韓立朗聲笑道。
他一語說罷,手上法訣一掐,祖師堂所在的整座小山包都隨之一震,四周湖底隆隆作響,四尊小山一樣高的寶相莊嚴的怒目金剛從地下緩緩升起,手中各自擎著一把寶傘,一柄仙劍,一輪寶鏡和一頭凶蟒。
怒目金剛據守四方,持傘一人,渾身青紫,手中寶傘上綻放有七彩霞光,飛射如高空中後,便有萬道光線鋪灑而出,如同一張寶頂光幕,將整個小山包籠罩了進去,霞光覆蓋之處,天地元氣流動頓時停滯,一切術法神通禁絕。
東方白身處其中,頓時覺得四周天地靈氣一緊,再也無法為自己所調用。
不過,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根本不為所動,修煉木屬性法則之人,體內自成一天地,仙靈力生生不息,本就比其他修士雄渾,更是不怕此種手段。
然而就在此時,他的目光忽然一閃,瞥到一道光團朝著自己映照而來,心神微微一緊,一個閃身,從原地橫移開來百來丈。
當他再次回頭之時,就見那白光映照之處,地麵轉身驟然破碎,陷下去一個方圓三丈有餘的漆黑大洞,裡麵磚石破碎,儘成齏粉。
他目光一轉,便看到是那渾身靛藍的持鏡之人,手中寶鏡光芒熠熠,如大日懸空,當中映射出的光芒,所到之處空間皆是一陣劇烈扭曲。
方才他若是中招,以其仙人體魄,也必定分筋錯骨,肢體斷裂。
不等他思量清楚,那渾身赤紅的持劍之人,和渾身黝黑的操蛇之人便同時發難。
寶劍之上符紋大亮,一團團五彩火焰從中飛射而出,如流星火雨一般飛落而來,凶蟒渾身鱗片炸起,口中青雷紫電翻滾不已,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
若說那寶鏡白光猶有閃躲之機,這火雨電瀑就全無規避之隙了。
“雕蟲小技,也敢賣弄?”東方白口中冷哼一聲。
其雙手一擎,口中吟誦不斷,做出托天之勢。
身上便有青光如火山噴發一般衝天而起,一棵巨大無比的蒼翠古木虛影浮現而出,樹冠亭亭如蓋,遮蔽在其頭頂之上,將那火雨電瀑全都擋了下來。
雖是虛影,那蒼翠古木樹冠,在被火焰和雷電擊中之時,竟然也熊熊燃燒了起來。
隻不過其燃燒時雖火勢凶猛,樹冠卻好似在不斷重生一般,方一燒毀,便能恢複原狀,那速度竟好似更快一籌。
哪怕是那寶鏡白光映照而下,依舊也無法攻破樹冠防禦分毫!
“韓道友,莫非這就是你憑借的壓箱底手段?若真是如此,那可真要叫我失望了。”東方白嗤笑道。
他的話音剛落,就忽然感到一陣恍惚,眉心前方似有一道晶光閃過,未等他看清時,那道晶光已經化作一柄小劍,驀地刺穿他的眉心,鑽了進去。
東方白頓覺腦中一陣尖銳疼痛,識海裡好似掀起了狂風巨浪,身軀也隨之劇烈一震,身後噴薄而出的青光也隨之一顫,收歇了下來。
那棵巨大的青光樹影,也在此時消散開來,漫天火雨和雷電瀑布隨之傾瀉而下,瞬間將其淹沒了進去。
“轟隆隆……”
一陣陣轟鳴之聲連響不斷,青紫雷電與五彩火光交彙一處,映得整個祖師堂廣場熠熠生輝。
“宮主……”正聯手呂雲與啼魂所化刑手的陶基見狀,不禁驚叫道。
“陶長老,做好你該做的事情,宮主那邊用不著你擔心。”呂雲雙手在虛空之中揮動,十八杆赤紅鐵旗在空中飛舞不斷,圍向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