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微垂著眼眸,不願做無謂的口舌之爭,一手撚動著手腕處的珠子,萬事不過心。
若生卻抬起眼眸,瞧了眼他脖子上的光景,眼底有些豔羨,目光上移,看著顧硯初呲著牙,笑的特彆招欠,氣不打一處來。
張口便說,“自然在我身上,這種東西都留在隱秘的地方,比如”
視線從仿佛穿透桌子,盯在了顧硯初腿根上。
挑釁的挑眉,“誰想你,不知羞恥。”
“哦~是嗎?”
顧硯初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又淡然的反問了一句,沒有質疑,卻滿臉寫著不信。
沈俞安聽著兩人拌嘴,竟感覺無比真實,前世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敢跟哥哥吵嘴的,不是被臭罵一頓,就是被巴掌甩在臉上。
沒有感受過多少親情,人也比旁人冷漠,可不得不承認,他是渴望的,就像此刻,心底詭異的生出了幾分前所未有的溫暖來。
最後若生吵不過,抿著唇,氣鼓鼓的,忽的紅光一閃,變成了嬌俏的女子,火紅的開叉裙被她拉高,露出細長白嫩的腿。
而在大腿內側,幾個明顯的紅痕印在那裡,讓幾人看到清清楚楚。
‘啪’
若生正得意的抬著下巴,忽感一陣寒意從身側傳來,轉頭就見無塵手中的珠子被捏碎了一顆,心底一慌,懨懨的低下頭,不發一言。
沈俞安瞄了兩眼,嘴角一抽,不待移開視線,就聽到顧硯初陰惻惻的聲音,“師兄在看什麼?”
“腿好看,還是痕跡好看?”
沈俞安垂眸看了放在自己腿上的手,五指摳在腿肉上,有些悶悶的刺痛,輕笑了一聲,指節捏在他的手腕上。
傳音道,“怎麼?你也想要,師兄也能滿足你”
多掐幾個都行,沈俞安說的無比正經,卻不妨礙顧硯初自行腦補,臉頰都燒紅了一片。
幾人心思各異,一時無言。
小二手撐著頭,半趴在櫃台上,看著眼前的幾位美人,笑的蕩漾,人美,話也美,他愛看愛聽,多說點,不用在意他。
沈俞安放開顧硯初的手腕,伸手拎過茶壺,將麵前的茶杯倒滿,頓了下又順手給顧硯初倒了一杯。
這才開口問道,“前輩,找我們來,是為何事?”
無塵腦中全是若生腿側的紅,曖昧又性感,卻與他無關,一想到那是彆的什麼人留下的,就憋悶的難受。
聽到沈俞安的問話,閉了下眼,將心中翻騰的情緒儘數壓下去,“城主府相邀。”
瞧氣氛不對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徐明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行禮,“見過幾位前輩,今日耽擱幾位行程,我們城主深感歉意,今晚特設宴給幾位致歉,還請賞臉。”
徐明一身白衣正是中午攔在城門處為首的中年男子,他剛剛一直站在無塵身後兩步的位置,倒是沒注意。
沈俞安看了眼他遞過來的請柬,沒有伸手去接,反而詢問道,“今日設宴,可有不便之處?”
徐明一僵,連忙笑起來,“前輩怎會有此疑問?府上並沒有不便之處,還請前輩可以賞光。”
顧硯初與沈俞安對視一眼,城門處那兩個婦人的對話,顧硯初也聽到了,夫人難產,一屍兩命,剛剛失去夫人子嗣,沒有悲痛,反而辦起來宴會。
沈俞安沉吟了片刻,還是伸手接過了請柬,臉上掛著從容得體的笑,“既然如此,多謝。”
徐明見人接了,鬆了一口氣,急切的退後一步,行禮說道,“那就不打擾幾位前輩了,在下告退。”
顧硯初看著徐明的背影,眼神忽明忽暗,直到人走遠,才收回視線,不解的看向沈俞安,“師兄,為什麼要答應?”
沈俞安指節轉動著茶杯,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自己身穿這裡讓他有些不安,總是要查查的,而且無極宗還在追他,沒有時間一直耽擱在這裡。
手指一頓,茶杯停在了原地,一直被顧硯初糾纏,忘了那個半妖,城主府的事是否與他有關。
顧硯初一直等不到他的回答,眼神幽幽的盯著他,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終抿了下唇,拉著沈俞安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