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初眼中的狠厲緩緩消散,最後隻能無奈的一甩衣袖,將迷煙從窗戶的縫隙送了回去。
窗外幾個中年男人還貼著窗戶仔細聽裡麵的動靜,忽然一股濃煙飄了過來,眼睛微微睜大,不等疑惑的發問,人已經暈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被客棧的小廝發現,報了官,一口咬定店裡丟了東西,幾個人沒有得到一點好處,反而惹了一身債。
沈俞安和顧硯初站在雲層裡,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沒有引起任何情緒,用神識掃了一遍城池,沒有發現畫像上的女子也就沒有多做停留。
一路往北,尋了五個城池都沒有找到人,顧硯初有些煩躁,坐在茶樓也不喝茶,一直骨碌碌的轉著杯子。
“師兄,這凡人壽命有限,你說她不會是死了吧。”
沈俞安喝茶的手一頓,他也在考慮這個問題,這凡俗界西北地區偏遠,城池本就少之又少,一路尋過來,再往北,便沒有幾個城池了。
“若是實在尋不著,再回去也不遲。”
沈俞安將茶喝完,扔下一小塊金子,起身牽過顧硯初,“走吧。”
兩人繼續往北,又尋了三個城池,依舊一無所獲。
“這是最後一個了。”顧硯初看著清清冷冷的城門,沒有進出的百姓,連城門守衛都倚在門口打瞌睡。
抬頭看了看城牆,嶺北城。“還真是清冷。”
“嗯。”沈俞安按住被風吹亂的頭發,“若是沒有,我們便回去吧。”
兩人吃了幻顏丹,不過普通百姓的模樣,交了些銀錢就進了城,城內也有種說不出的荒涼。
一條主街零星的有幾家商販,掌櫃的也都懶洋洋的趴在櫃台上,見人來了,隻是有氣無力的招呼一聲。
沈俞安和顧硯初也毫不在意,隨意的上了二樓坐在了一處靠窗的位置,過了許久小二才慢悠悠的走上來。
“兩位客官想吃點什麼?”
顧硯初隨意點了兩道菜,便揮手讓他下去,掃了眼幾個坐在店裡吃飯的人也都是一副困倦的模樣。
眉頭微微皺起,“師兄,這些人全都陽氣不足,像是被什麼東西吸食了精氣。”
沈俞安若有所思的看了兩眼,神識探出,鋪天蓋地的漫延出去,將整個嶺北城籠罩其中,人數不算多,全部看完也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卻不見有畫像上的女子,正準備收回神識。
忽然掃過城西一處廢宅,微微頓了下,顧硯初的神識跟著探了過來,這裡氣息陰森寒涼,散發著鬼氣。
“這裡居然會有惡鬼?”
顧硯初有些詫異,人死便會進入地府轉世,極少能在人間停留,更何況還是一個惡鬼,看樣子沒少傷害人命。
沈俞安收回神識,指腹摩擦著骨節,凡俗界的事,本不該插手,隻是這惡鬼卻也不能放任。
修仙除了自身修為以外,還要修心,若心中有愧,早晚會成為心魔。
輕歎了一口氣,看著顧硯初,“我們去看看。”
嶺北城最西邊,這裡隻有這麼一座宅子,麵積很大,看著比城中府衙還要大上一些,隻是衰敗的厲害。
到處掛滿了蛛絲,地上積滿了厚厚的灰塵,房梁坍塌,門窗破敗,卻不難看出曾經繁華的模樣。
此時是午後,陽光正濃,院中卻陰冷的很。
沈俞安牽著顧硯初繞過乾涸的池水,站到涼亭中,悠閒的像是在逛自己家的後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