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劍尊的突然出現,讓血天刀魔大吃一驚。我並沒有告訴他,今天一花劍尊也會來。
“前輩大駕光臨,快請上座。”
一花劍尊顯然也沒想到血天刀魔會在這裡,她臉色一沉,站在原地沒有動彈。我見狀,連忙說道
“今天是刀魔前輩的生辰,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就算再怎麼不對付,生日的時候也該放下成見,好好慶祝一番。”
一花劍尊大概也覺得這時候轉身就走不太合適,便勉強在桌邊坐了下來。
她的到來,讓原本就有些尷尬的氣氛,變得更加微妙。
“你叫我過來做什麼?”
看來,她把我之前說的“去風月酒樓喝酒”,理解成了“單獨和她喝酒”。
“今天是個好日子,我當然希望大家都能聚在一起,好好慶祝一番。”
“下次你想單獨請我喝酒的時候,我一定赴約。”
她說著,作勢又要起身離開。血天刀魔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說道
“你到底在鬨什麼彆扭?”
看來,他也是忍耐已久了。
一花劍尊聽到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反唇相譏道
“你說呢?我還能鬨什麼彆扭?你不知道嗎?”
她心中的怒火,比她手中的劍還要鋒利。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倒是說說看,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你!就是你!”
“我怎麼了?我做什麼了?當初……”
“閉嘴!你給我閉嘴!”
一花劍尊生怕血天刀魔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語氣中充滿了緊張和慌亂。
“你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混蛋!”
“你說什麼?!”
血天刀魔猛地站起身,一掌拍在桌子上。
“你想打架嗎?來啊!誰怕誰!我看你今天是不是又喝醉了,在這裡胡說八道!”
血天刀魔手中的滅天大刀嗡嗡作響,似乎隨時都會出鞘。
我沒有阻止他們。
因為我知道,他們不會真的打起來。
魔尊之間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絕不互相殘殺。他們可以互相謾罵,可以互相揭短,可以內鬥,但絕對不會進行生死決鬥。
這是他們多年來形成的一種生存法則,也是八魔尊能夠存在至今的重要原因。
“現在還沒到午夜,時間還早,兩位先消消氣。”
一花劍尊突然提高音量,衝我吼道
“李公子!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人了?竟然用這種方式來羞辱我!”
她一向冷靜自持,如今卻方寸大亂,可見她是真的生氣了。
“兩位先冷靜一下。”
“我冷靜不了!”
“我今天請劍尊前輩過來,其實是想……”
我話還沒說完,一花劍尊便打斷了我。
“你不用說了!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和他勢不兩立!”
“那您有把握,憑一己之力,助我成為天魔嗎?”
“當然有!”
“我不相信。如果你們之間隻是因為公事上的矛盾,我早就應該知道了。可是,魔教上下,沒有任何關於這件事的傳聞。所以,你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私人恩怨。我怎麼可能把自己的未來,押在一個連私人恩怨都無法釋懷的人身上?”
一花劍尊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狠狠地瞪了我和血天刀魔一眼,轉身離開了酒樓。
血天刀魔喝光杯中酒,也跟著站起身來。
“你的生日祝福,我收到了!臭小子!”
砰!
不出所料,他又掀翻了一張桌子,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我將賠償的銀子放在旁邊那張桌子上,笑著對站在櫃台後的趙春培說道
“看來,我得先幫他改掉這個砸東西的壞毛病才行啊。”
趙春培尷尬地笑了笑,說道
“照我看啊,現在這年頭,當木匠比開酒樓賺錢多了。”
我笑著離開了酒樓。
其實,我早就預料到,他們二人見麵會是這種結果。
我就是要把他們湊到一起,讓他們把積壓在心底的情緒發泄出來,讓他們互相指責,互相謾罵。隻有這樣,他們才能正視彼此,才能意識到,那些讓他們耿耿於懷的事情,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
我相信,他們最終會和解的。畢竟,他們都已經過了大半輩子,應該明白,有些事情,真的沒有必要一直記在心裡。
我原本以為,他們之間的和解需要時間,但我沒想到,一花劍尊竟然一刻都等不了。
當天晚上,我睡到半夜,突然驚醒過來。
是天魔護身功喚醒了我。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在靠近,連忙起身,拿起黑魔劍,衝出了房間。
隻見一花劍尊站在院子裡,冷冷地看著我。
“果然不是等閒之輩。”
她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氣息,我竟然還能察覺到她的到來,這讓她有些意外。
“我睡覺比較輕。”
“李公子。”
“前輩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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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對著我,淡淡地說道
“你攪亂了一池春水。”
我不知道,她所說的“一池春水”,是指魔教,還是指她自己。
“我還年輕,比起平靜的湖水,我更向往波濤洶湧的大海。”
“你還記得你曾經說過的話嗎?你說,你最看不起那些隻會畫大餅,卻毫無實力的人。”
“記得。”
“我也有看不起的人。”
“什麼人?”
“那些隻會耍嘴皮子,卻沒有真本事的人。”
“您是在說我嗎?”
“是不是,試試就知道了。”
一花劍尊說著,緩緩地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她的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破綻,即使是背對著我,我也感覺不到任何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