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仆人”兩個字,曹信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劍無極,一眼就看出了,他眼中的輕蔑。那是一種,令人作嘔的傲慢,仿佛在說“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跟我的女人,一起喝酒?”
“原來,你從那時候起,就喜歡裝腔作勢了。”
不,或許是因為,他還年輕,所以才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本性。等到他老了,他就會變得更加虛偽,更加善於偽裝。
“你竟然能跟仆人,同桌喝酒,真是聞名不如見麵,你的心胸,真是寬廣啊!”
曹信,以為自己是在誇獎秦夏玲,但秦夏玲,卻反問道
“跟仆人一起吃飯,需要很大的心胸嗎?”
最近,她一直在思考,關於“與仆人同桌吃飯”的問題。這幾天,她腦子裡想的,最多的,不是“小龍戰”,而是“仆人”。
“我隻是覺得,仆人,也是人,應該平等對待。”
“原來如此,你真是宅心仁厚,令人敬佩。既然明天,還要參加宴會,不如,我們今天,就在這裡,開個小型的宴會吧。”
曹信,假惺惺地邀請道,但秦夏玲,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抱歉,我還有事。”
說實話,曹信,長得的確很帥,她也很想跟他,喝一杯。
但她更擔心我。
如果她答應了曹信的邀請,我就隻能離開了。如果我留下來,肯定會得罪曹信。
這兩種情況,她都不想看到,她不想對我說“我們要喝酒,你走吧。”
“我第一次被女人,拒絕喝酒。”
“我們明天,還會見麵的。”
秦夏玲,雖然沒有看到,但我卻看到了,曹信,在聽到她拒絕的時候,眼神發生了變化。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仿佛在說“你竟然敢拒絕我?”
就在秦夏玲,轉身要走的時候,曹信,坐到了我的對麵。
“我想跟這位仆人,喝一杯。”
秦夏玲,愣住了,曹信,解釋道
“我不能跟你一起喝酒,但我很好奇,這位仆人,有什麼魅力,能讓你破例。”
秦夏玲,頓時怒火中燒,曹信,分明是在故意刁難我。就因為她拒絕了他的邀請,他就想要報複我?她對曹信的好感,瞬間消失殆儘。
“你難道,不想討好我嗎?”
她不明白,曹信的爺爺,已經向她提親了,曹信,應該也知道這件事,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她再次坐了下來。
她是為了我,才留下的,但這卻更加激怒了曹信。
“真是個有魅力的仆人,竟然能讓秦小姐,回心轉意。”
曹信,看著我,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劍煙。”
“你這個仆人,名字還挺好聽的。”
“謝謝。”
“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真龍莊的曹公子。”
“你的記性,真好。你在哪裡,找到的這個仆人?”
聽到“仆人”兩個字,秦夏玲,皺起了眉頭。曹信,看到了她的表情變化,而我,則看到了曹信的表情變化。
“秦小姐,很漂亮吧?”
“很漂亮。”
“漂亮到,讓你夜不能寐?你覺得,她……”
秦夏玲,知道曹信,想要說什麼,她打斷了他的話。
“你說話注意點!你太放肆了!”
“你能跟仆人,一起喝酒,我還以為,你的心胸很寬廣呢,沒想到,你也是個勢利眼。”
兩人,四目相對。
秦夏玲,突然看到,一條黑色的毒蛇,吐著信子,高高地昂著頭,這讓她感到很不安,她從來沒有,對一個人,產生過這種感覺。
曹信,突然換了一副麵孔,笑著說道
“我剛才,隻是開個玩笑。”
他想要蒙混過關,但秦夏玲,已經對他,徹底失望了。
“你是想在我麵前,炫耀你的優越感嗎?”
曹信,再次看著我,問道
“我真是搞不懂,秦小姐,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是仆人,但不是她的仆人。”
“不是?”
曹信,驚訝地問道
“那你是誰的仆人?”
“我是西刀派徐龍少爺的仆人,他也是這次‘小龍戰’的參賽選手。”
“那你為什麼,會跟秦小姐,一起喝酒?這太奇怪了吧?”
我也覺得,很奇怪。
“他為什麼,這麼激動?”
曹信,雖然還年輕,但他一向很謹慎,他今天的表現,太反常了,不像是單純的嫉妒。
“是什麼,讓你如此失態?”
他就像一個,被老師表揚的小學生,就像一個,賺了大錢的商人,就像一個,武功大成的高手,他無法控製,自己內心的激動。
“砰!”
秦夏玲,重重地放下酒杯,這是在警告曹信,適可而止。
曹信,突然改變了態度,他像一個老朋友一樣,溫和地問道
“秦小姐,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哪裡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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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魔道盟盟主的孫女,竟然跟一個參賽選手的仆人,一起喝酒,這要是傳出去,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而你,卻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你想說什麼?”
“青蛙,如果被放在溫水裡,慢慢加熱,它就會在不知不覺中,被煮熟。”
秦夏玲,笑了,曹信,繼續說道
“如果,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呢?如果,他想在決賽前,在你的酒裡下毒呢?到時候,你後悔,就來不及了。”
曹信,湊到我的麵前,問道
“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沒有說話,曹信,咄咄逼人,秦夏玲,連忙說道
“曹公子。”
她的語氣,冰冷而嚴厲。
“我們明天,在宴會上見,現在,水還沒開。”
兩人,四目相對,秦夏玲,毫不畏懼地,與曹信對視。
曹信,笑了笑,說道
“看來,是我失禮了,抱歉,秦小姐,我們明天見。”
他站起身來,看了我一眼,然後,離開了客棧。我感覺到,他的笑容裡,隱藏著殺意,秦夏玲,也感覺到了。
曹信,離開後,秦夏玲,一言不發地,喝著悶酒,她似乎在思考,曹信,剛才說的話。
我靜靜地等著她,開口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歎了口氣,說道
“好難啊,為什麼,這麼難?”
她已經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