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美人如雪,望儘長安_霸業王權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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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美人如雪,望儘長安(1 / 2)

“朱雀門之變”在朝中早就默許成為禁忌一般的存在。

上一個提及此事的官員,全族的墳頭草都已經有一丈高了。

如今顧潯舊事重提,無疑是在自掘墳墓。

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帝王權術,古來皆是如此。

趙家恰逢就是北玄開疆拓土的良弓,隻是這良弓強到讓挽弓之人都忌憚。

一代君王一代臣,何況是老皇死新皇始,於是便有了震驚朝野的朱雀門之變。

權高震主時,人頭落地日。

君王無舊情,功名皆罪責。

忠義隻是愚人的措辭,利益才是亙古的道理。

人與人也好,國與國也罷,皆是如此。

利益才是至高的準則,其餘都是點綴的說辭。

當下趙牧依舊是北玄鎮北王,可北境五州實則已經是趙家的私地,脫離了朝廷掌控,稱之為‘趙國’也不為過。

‘趙國’雖小,兵強馬壯,常年與北方戎族作戰,軍隊皆是百戰之師。

戰端一開,必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非朝廷所想見之局麵。

就怕空氣突然的安靜,顧潯假裝一臉茫然的環顧四周,做出一個後知後覺的表情。

收斂了囂張之氣,緩緩低下頭,不願服軟的倔強小聲嘀咕道

“反正那頭大馬猴,誰喜歡娶誰娶去,砍了我也不娶。”

“我輩男兒餘七尺,安可低頭換他氏。”

顧潯心裡在意的並非是趙凝雪的容貌貌,而是娶了趙凝雪的後果。

拋開母親之死不談,光論當下之朝局,聯姻隻是暫時的。

顧趙兩家一旦撕破臉皮,無論是從顧家看,還是從趙家看,似乎自己都隻是祭旗的料。

浪蕩江湖的三哥且不說,大哥二哥那可是人精,為爭這儲君之位,不遺餘力的籠絡人心,擴張勢力。

一旦有好事,他們恨不得都往自己身上攬,為何唯獨對獨掌數十萬兵權的趙牧之女避之不及?

百官眼中,趙牧就是亂臣賊子,一旦娶了他的女兒,便算是徹底與皇位無緣,甚至將來還會套上一個亂臣賊子的名頭。

這些年,顧潯一直在藏拙,他不想陷入朝廷的紛爭之中,偽裝做一個沒有頭腦的莽夫,暗中調查朱雀門之變,為娘親沉冤昭雪。

先前的暴怒,顧鄴大都是做於百官看,實則是在維護顧潯,可提到‘朱雀門之變’他是徹底怒了。

“大膽,來人,將這逆子打入天牢。”

他生怕沒有腦子的顧潯再說下去,局麵徹底失控,朝廷的這塊遮羞布,不能再被扯開。

知道朱雀門真相的官員死的死,隱的隱,尚留在朝中的不過數人,十多年才將此事平息下去。

因為這件事,死去的忠臣良將已經太多太多,他不想重蹈覆轍。

陳太後不知何時已經從幕後走到台前,站在龍椅右前側,君臨天下,麵露寒色,厲聲道

“說,讓他說。”

顧鄴眉頭一皺,心中不悅,可也沒有多說什麼,默默壓住心頭怒火。

他隻是一個傀儡皇帝,有名無權,隻能祈禱混蛋兒子不要再多說半個字。

察覺到氣氛微妙的首輔陳子銘心中一番權衡,不慌不亂的站出來。

“啟稟陛下、太後,長寧郡主給的期限將至,還是讓四殿下將其接出青樓,在發落也不遲。”

他不僅給顧鄴一個台階下,同時也緩和劍拔弩張的氣氛。

稍作停頓他繼續補充一句道

“還請以大局為重。”

放眼朝中百官,當下這般二聖對峙的局麵,誰站出來說話都不行,唯獨他可。

他不僅是首輔,還是太後的親弟弟。

作為太後的親弟弟,他並非隻是一個繡花枕頭,能穩坐首輔一職,憑的是自己的能耐。

朱雀門之變後,麵對趙牧的十萬大軍絲毫不懼,風華正茂的他一人一馬一杖入北境。

憑借三寸不爛之舌,生生讓暴怒的趙牧止住殺意,沒有造反。

之後,他又接連出使西陵、東魏、南晉,為老皇帝死後風雨飄搖的北玄換來了近十年的邊境安寧。

北玄能穩住當下的局麵,他功不可沒,縱使放眼其餘三國,也無一人敢小覷他,青衣名相,實至名歸。

說到長寧郡主,顧鄴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兒子混蛋,準兒媳也是一個強種,空有滿腔怒意,而無絲毫辦法。

他不露聲色的看了一眼陳太後的臉色,見後者沒有再開口的意思,於是表現出幾分無奈道

“就按陳國公說的辦吧。”

按長寧郡主趙凝雪的意思,誰將她賣去青樓,就讓誰去贖。

三日期限,期限一到,一封家書北上,十萬大軍南下。

北境的鐵蹄早就想踏一踏長安的雪泥,看一看是否如同北原一般泥濘。

今日已是第三日。

趙牧之軍固然強悍,朝廷也並非不能拒之,關鍵是其餘三國還在虎視眈眈,牽一發而動全身。

一旦北玄發生內亂,如狼似虎的西陵、東魏、南晉三國斷然不會放過如此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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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虎臥榻,群狼環伺,舉兵伐玄是必然,內憂是小,外患為大。

足可見顧潯將長寧郡主趙凝雪賣入青樓,招來的後果有多嚴重。

一人之力,可招四國兵戈相見,放眼天下,這般算計怕也是獨此一份了。

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顧潯暗自鬆了一口氣,此棋行的是一路險招。

將趙凝雪賣入青樓、故意提起‘朱雀門之變’,為的就是看看父皇和太後的底線在哪裡。

提到與趙家有關的‘朱雀門之變’尚且如此,倘若真的與趙家扯上關係,做了趙牧的女婿,不是等於額頭畫上了個死字。

被顧潯一記無厘手打亂了全部謀劃的陳太後心中藏不住的怒火。

這本就是一場請君入甕的鴻門宴,顧潯這般一攪和,朝廷徹底失去主動權,接下來隻會舉步維艱。

她眼中的怒火已經要噴湧而出,咬著後槽牙冰冷的吐出一句話。

“顧潯,你最好將趙凝雪請出青樓,不然莫怪本宮無情。”

請神容易送神難,要將手握主動權的趙凝雪請出青樓談何容易。

世人皆想讓他做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那他偏要做那執子之人,對弈天下。

顧潯知道再頂撞下去,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見到了父皇和太後的底線,也該是時候見一見這個反將自己一軍的未婚妻趙凝雪了。

天上下起了小雪,為表朝廷誠意,由首輔陳子銘親自押送顧潯去往百花樓接趙凝雪,讓鎮北王趙牧挑不出任何毛病。

不知何時,當年那個喜歡身著青衣,滿腹經綸的少年郎已經習慣穿著朝服。

兩鬢斑白,不過出行依舊喜歡高座馬背,隻是少了當年的少年銳氣,多了幾分成熟穩重。

陳子銘騎馬與囚車並行,目光深邃凝望前方,對懶靠在馬車之上的顧潯有幾分欣慰,又有幾分期待。

欣慰顧潯並非真的是廢物,隻是在隱忍。

期待的是他如何在自己攪動的風波之中安然抽身。

作為一個謀士,他很想看一看顧潯如何撥動這盤死棋,於是故意問道。

“殿下,何必以身犯險呢?”

顧潯不傻,聽出了陳子銘話中之意,莞爾一笑,反問道

“誰想做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呢?”

陳子銘淡淡一笑道

“對呀,誰又甘願做一顆棋子呢。”

“可誰又不是天下這盤大棋之中的一顆棋子呢?”

“你是,我是,人人皆是。”

顧潯微微皺眉,看向一臉淡然的陳子銘,總覺的自己遺漏了些許東西。

“不知陳公何意?”

陳子銘依舊沒有轉頭看向顧潯,而是看向了那牆角悄然綻放的寒梅。

“事已至此,殿下多問已然無意義,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便走下去。”

山海無涯道且長,峰回路轉又何妨。

少年郎啊,是該闖一闖。

不過陳子銘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像是與自己說,又像是與顧潯說。

“不過殿下要記得,長安城是見不到陽光的,當如寒梅,凜冬而放。”

當如寒梅,凜冬而放?

顧潯聽的此話雲裡霧裡,不過看到陳子銘已經微微閉上眼睛,便沒有再多問。

高人的提點,永遠隻說三分,餘下七分靠覺悟。能悟者,三分足矣,不能悟者,多說無益。

兩人車馬並行,都沒有再說話,天上飄雪又大了幾分,染了老人官帽,白了少年華發。

少年何曾不風流,滄海一人獨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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