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在現代!
武媚半工半讀,轉眼數月過去。七月流火,天熱人懶,越來越適應了現代生活的女皇陛下,日子過的卻愈發無味。
這夜閻君入夢。
武媚看著他,已經沒有了剛穿越時做夢都想掐死他的心情。
“陛下一彆無恙?”閻君問。
武媚雙手搭在扶手上,身子拱縮在椅子裡,眼神陰鷙,像一頭老猿。
“陛下……”
“我在這裡,一點都沒有代入感好嗎?!”兩個月了,她見識了現代社會的神奇,體會到了工業科技給普通人生活帶來的便利,也明白了一些當代的諸如男女平等、自由民主等等與傳統儒家截然不同的思想。甚至學會了一嘴的時髦語言。
但是,這些關她鳥事啊?
她無比思念一千三百年的大唐好不好?
無關權勢、無關身份,無關一切的一切!而是那——長安城裡略帶泥腥味的潮濕的風,洛陽宮城裡自己殿外一樹一樹如雲堆雪徹的海棠,深藍色夜空下,勾起的簷角上懸著的金黃色的月亮,還有酸甜可口的的醉紅色的櫻桃畢羅、長生粥、金乳酥、玉露團……這是一種鄉愁啊,一種入骨的哀和無力,無聲無息絲絲蔓蔓,藤牽魂絆。
一千三百年前的大唐是她的根,則天皇帝則是盛世大唐那片土壤上開出的繁花,長成的青鬆,在那裡,她雖死猶生。一千三百年之後的北京,武媚則猶如飄萍,無牽無掛無牽無絆,在這裡,她雖生猶死!
活的忒他媽沒勁!奮鬥都木個動力。
武媚舉頭望明月,閻君道,“陛下,這一千年前後的月亮,並無不同。”
“誰說的?”武媚回頭,“長安城可沒有霧霾!”
“還有,朕在大唐,那可是出名的美人,到這裡怎麼就成了胖子!”武媚大吼。心裡頭委屈懊喪的不行。
“額,”在這個問題上,閻君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隻能乾巴巴得道,“陛,陛下還是很美的。”他百忙之中抽空來托夢一趟,為什麼要討論這麼沒有營養的問題。
“你不是閻君嗎?”武媚一下子坐起身,兩手按在椅把上咄咄逼人,“你讓這所有的人都改變觀念,以胖為美!!!”
“這個……咳,”閻君揮揮袖子,“本君還有事……”
“要不然你把我再投生到大唐,隨便什麼初唐、中唐還是晚唐,隻要是大唐,不就是一個賭嗎?在哪兒不行。”
老婦撒潑,閻君避之不及,頃刻間身軀煙消雲散,隻留話音嫋嫋,“陛下,這一世是你必經一劫,勝也罷,敗也罷,你總要走這一遭。本君不會再來了,你好自為之……”
丫丫個呸!
武媚一下子醒過來,直挺挺坐起身。
夜深人靜。
一個模糊的黑影站在床前,兩米開外。
武媚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抓起床頭的大笨鐘準準得砸到黑影的腦袋上。
黑影應聲而倒,“哎喲!”
武媚一個大笨鐘砸昏了半夜爬窗戶溜進來行竊的毛賊,方正既慶幸又感到後怕。
“該給你裝個防盜網的。”
這個毛賊是慣犯,膽大心細,在京城流竄作案一兩年了,憑著藝高人膽大的手藝,屢屢從警察手中溜走。據交代,他從不在一個地方久偷,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這次也是半夜閒逛看這家窗戶開著,隨便進來順一把。
沒想到就災了。
災了就算了,頭還被砸破了,輕度腦震蕩。
毛賊心裡很委屈,至於嗎,他也沒偷到啥。還有那啥女子啊,氣力這麼大。
他哪知道武媚那正憋著一肚子對閻王的恨和鬱呢。
“走,哥帶你去看電影。”看出小姑娘最近一向興致不高,陰陰鬱鬱的,方正決定帶她去散散心,壓壓驚。
武媚無可無不可,兩個人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