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秘境第二日,臨近酉時。
依舊是那處兩人最開始相遇的位置,隻是此時此刻,雙方的狀態倒是和第一次相遇時不大相同。
在第一次見麵時,她風情無限、步步生蓮,麵對著弱小不堪一擊的他,根本提不起正視的心緒。
而他狼狽不堪、艱難應對,麵對差距甚大的她,隻能勉強招架、虛與委蛇。
隻是現下看來,倒是頗有些戲劇性的變化。
之前隻能勉強招架的男人站在一邊,現在反倒是站在一邊,皺著眉頭注視著女人,眉宇間像是蘊含著不滿;
原本占據絕對優勢的女人,現在卻是十分落寞的蹲在地上,低垂著頭像是沉浸在負麵情緒中無法自拔。
當聽到徐清河沒講完的第一句話時,靈伊的心中就已經開始惱怒起來。
你感覺什麼?你在斥責我?你這個弱者敢對我說教?
已經被負麵情緒籠罩的她,選擇遵從心中的憤怒,瞬間抬頭盯住眼前這個分不清現實的男人。
雖然我和你說了很多,雖然我的狀態確實不太正常。
但你身為一個從屬、一個奴仆!你居然在評論主人的行為,這無疑是在找死!
無論是在妖族,還是在人類勢力內,從沒有人會以般語氣對靈伊講話。
她生來便是這神陸最頂級的存在。
可是靈伊發現,即便是身處在她暴怒狀態的威懾下、即便是對方已經顯露出膽怯之意、即便是他的身軀已經出現肉眼可見的顫抖,但這個奴仆卻依舊沒有住嘴!
他居然還在說,居然還越說聲音越大,氣勢越足,是誰!
是誰給他的勇氣?
沒有第一時間出手的原因,可能靈伊自己都講不清楚。
也許是知道不會真的殺了對方,無非就是再打一頓。
也許是因為猜測到對方的身份,她亦是對出手攻擊有些忌憚。
也有可能是因為,想聽聽他到底想說些什麼吧。
在幾種複雜的想法交織下,徐清河的講述得以連貫下去,沒有遭到預料中對方的出手打斷。
耳中聽著徐清河的講述,靈伊漸漸的開始平靜下來。
確實如對方說的那般,我的心緒起伏怎會這般大?
我我不該如此的,不是早在百年前就已經下定決心了嗎?
為什麼今日還會落入這般境地,前後差距如此之大。
原來,我還是對自己的計劃沒有信心,情急於找不到任何可能會願意支持我的人。
一旦我日後將想法公諸在神陸之上,或者被人察覺到真正意圖。
聖族還會願意尊我為王嗎?人族會不會對我更加重視,更加想要擊殺我這個另類的異族領袖。
原來,我還是要繼續隱藏下去嗎?我還是不夠強
在她的耳邊,回蕩著徐清河的講述,心中同時湧動著自己的思緒。
忽然,他聽到對方這樣的一句話
“我會儘量相助”。
沉浸在內心想法的靈伊,下意識開口問道
“你願意?”
正兀自沉浸在自己的產出中,忽然聽到麵前的女人開口說話,難免讓徐清河話音一頓。
由於對方開口太過突然,即使此刻兩人距離很近,但他依舊沒太聽清對方這簡短的三個字,於是他眨了眨眼道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沒經過思考的說出那三個字後,靈伊的思緒就開始回歸,理智也隨之上線,隻一瞬間便驅散剛剛的落寞之意。
沒有絲毫遲疑,她徑直抬頭起身,重新回歸之前那般清冷淡然的姿態。
看著麵前徐清河的雙眼,靈伊露出溫婉的笑容道
“我是說,你沒有選擇的權力,你即將成為我聖族一員,甚至已經成為我的一名從屬,你認為自己還可以從我的計劃中掙脫嗎?”
聽著恢複淡然的女子,以優雅的的姿態回答自己的問題。
仿佛是遭遇到了某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徐清河滿臉都是“你居然背刺我”的表情。
他難以置信,在自己掏心掏肺的說出自己的內心想法後,對方居然是這樣的態度。
沒來由的,他想到在原本世界裡,某些人掏心掏肺的對待自己的另一半,可是沒想到另一半更喜歡這些人掏的是錢包。
胡思亂想了一陣後,徐清河帶著震驚情緒的聲音響起
“你就這般對我?我都已經說過,我會幫你的。”
靈伊聽到他這話,臉上露出些許嫌棄的神情道
“你那是說幫我?你說的不是儘量嗎?還有!我剛才已經說了,你並沒有選擇的空間,離開這間秘境後,你很快就會真正成為我的從屬。”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在一旁已經略顯紅溫的徐清河大聲道
“你不知道吧!你的精血不就是融入在我頭顱裡嗎!我跟你說!我身體奇怪得很,不會那麼快就被你同化的!你個卑鄙女人!啊!!!!!”
被對方無賴表現刺激到紅溫的徐清河不管不顧,口不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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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同樣的場景再次出現。
片刻後,靈伊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地麵上低吟抽搐的徐清河道
“你們人類真的是不長記性,那句話怎麼說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