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她們讓我提包，我能怎麼拒絕？”
“你可以說貴重物品自己保管啊！萬一你們包裡什麼東西不見了，我也說不清楚。”
何歡點點頭，這還是個正經建議。
“有的遊客就是覺得導遊什麼都要為他做。但我們就是帶路加講解，碰到確實需要幫助的遊客，不討厭的，幫他拿一下心甘情願。明顯占你便宜把你當苦力的，你慣著她乾什麼？”
“嗯。”何歡想起昨天下午那趟。雖然也是幫提包，還帶扶著，但是自願的，心裡舒服多了。
“咱們是吃開口飯的。嘴巴會說點兒，把客人哄高興了，少當苦力。關鍵是你出了力，彆人也不感激你，還是投訴你。這世界能讓人記住的從來不是做得多的人，而是說得多的人。何況是咱們靠嘴巴吃飯的人！”
林小鹿笑道“難道有誰不用嘴巴吃飯？”
梁玉抓住她，兩個女生打打鬨鬨向食堂跑去。何歡若有所思。
也許做導遊，第一步就是要打開心胸吧。東想西想，怕這怕那，也是一種作繭自縛！
跑上去，拿過林小鹿手上的防曬霜，“給我吧！從今天起我要靠臉了！”
林小鹿愣愣地站住，看著他瀟灑的背影往裡走去。
梁玉笑道“從此，那個青澀的何歡一去不複返了！當他對每個女人都甜言蜜語，他說的話你再也不知道真假的時候，你要知道是你自己造成的哦。”
林小鹿站那兒，失神了一陣。
今天從早上開始就很忙，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受昨天投訴的影響，快十一點何歡還沒出團。
其他人都出去了，學妹都帶了一趟回來了，坐到他身邊，“學長。你是帶一趟回來了嗎？”
“還沒出去。”
學妹同情地看著他，伸出小手扇扇紅撲撲的臉，“真羨慕你！在屋裡坐著多涼快啊！現在出去太曬了！”
何歡沒有理她。
“學長，實習被投訴，會不會扣工資啊？”
何歡沒有回答，聽到喧嘩聲，抬頭看去。
一個團隊湧進來。正常跟旅行社的團隊，是遊客在外麵等，導遊進來找講解員出去交接。
而這一波不是跟團遊，是自己組團的。他們要找導遊。此時牆上的講解員全部出團了，組長看看何歡，何歡連忙過去。
組長介紹“我們這位講解員很不錯的。”
“他是實習嘛！”一個大叔看一眼何歡，嫌棄起來。
“就是呀！我們這麼多人，我們自己組團去過好多地方，這小孩剛畢業吧？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沒出過門！”又一位阿姨掃掃他沒見過世麵細皮嫩肉的臉。
何歡羞愧了，他確實沒去過多少地方，主要是因為窮。
“我們要請高級講解員！實習懂什麼呀？”
“對呀！實習還不如我們懂得多呢！我們來春城好幾次了，想好好了解一下你們景區才要請高級講解員的！”
“不就兩百塊嗎？我先去把票買了！”
學妹笑眯眯地在那邊看著何歡出洋相。
“高級講解員出團了，至少要半個小時後才回來。”組長解釋。
一群人正圍著組長吵吵嚷嚷，一對外國男女進來，組長轉頭看著學妹“你是英語導遊專業的吧？你去接待一下。”
“啊？”學妹站起來，結結巴巴道，“我……我……”
組長抽不開身，何歡已經離開包圍圈，朝那對外國人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