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哪是蝶哪是花。
美到驚人!
大家都一眨不眨盯著電視。
何歡佩服得五體投地,對陳老師。卻沒時間對他投以崇拜的眼神,舍不得轉眼。
“阿哥來彈琴,阿妹把歌唱……”
柔柔的音樂響起,一個穿著水紅撒尼服飾戴著叮叮當當彩虹包頭,如朝霞一般豔麗的撒尼姑娘,從黑魆魆的黑色石頭城堡裡走出來,仿佛是古老堡主的女兒。
撒尼女兒!
情深意長唱著歌,輕撫著格桑花,和花海融為一體。
大家都靜靜的,被震撼了。
“阿哥你要走,阿妹來相送……哪個舍得你,哪個舍得你……”
這是她的花園,隻有她一個人。隻有亙古沉默的黑石森林陪著她,隻有起舞的格桑花聽懂了她的思念和不舍。
阿姿雅看看電視裡的自己又偷偷看看何歡,雙手絞在一起。
大家都沉醉在歌聲和花海裡。
夕陽西下,格桑花越發豔麗,美麗憂傷的撒尼姑娘突然抬頭,眼睛倏然一亮——
蝴蝶漫天翩飛,格桑花搖曳起舞,仿佛有一陣疾風到來。
被風吹得歡舞的花海邊,一個穿著t恤套著撒尼族馬甲的年輕男子帶著一群人出現,夕陽的光撲在他臉上、身上,他黑黑的頭發在晚風中飛揚,整個人籠上了一層金紅的光輝。
他風塵仆仆,他風流倜儻,他就像一陣風突然吹到這裡。
驚愕地望著花海裡的撒尼姑娘。
所有蝴蝶停下,所有花朵靜默。
風停了。
撒尼姑娘滿眼驚喜,如陽光般明媚的笑容從嘴角揚起,垂眸又如晚霞般嬌羞。
晚霞如一片紅紗抖開,籠罩整片花海,仿佛新嫁娘的蓋頭。
花海更紅,撒尼姑娘的衣服和臉蛋更紅。
花醉了,
人醉了。
風又起了。
格桑花搖擺著,向一個方向伸著腰,轉著臉龐,如問風要去向哪裡?
何時又再來?
風沒有回答,那被風帶起的芳香,卻似乎穿透屏幕,撲麵而來……
天氣預報的音樂響起。
“啊!”梁安歌捂住心口,關了電視。
大家靜靜地回味著,明明隻有五分鐘,卻感覺看了一部電影。
何歡這才轉頭看著陳映,“陳老師,你拍得太好了!”
梁安歌笑道“陳老師是抓住了精髓!你看風向哪裡?花看哪裡?”
大家看著阿姿雅,阿姿雅正看著何歡呢,此時,雙頰飛霞,低下頭去。
何歡也轉頭看著她,有點不好意思。但陳老師確實把風不停留,花卻隨風而動那種精髓拍了出來。
“小白龍在自己的衣服外穿著撒尼族馬甲出現,真的很特彆啊!”
“阿妹就像格桑花,哥似風隻帶走芬芳。格桑花開放,小白龍回來了!”肖總激動地站起來。
“安歌錄音室修出來的這段音樂果然好聽啊!”
“阿姿雅完全是自然流露!真的太動人了!陳老師的微表情抓得太好了!給到的特寫,以及層層推動的整個氛圍,連貫的豐富的表達,真的太絕了!”
這一切的製造者陳映微微笑著。
這一切都是天意!
何歡又看看垂著頭的阿姿雅,他對陳老師佩服得五體投地,但是他不想此刻讓阿姿雅覺得太受冷落。
肖總看看低著頭臉紅紅的阿姿雅,她是用自己的真情來拍了一出廣告,可惜風過不停啊!
嘭地打開香檳,肖總一一倒上,舉杯,“感謝大家!共同促成這一段宣傳片的成功!”
大家一起舉杯。
走出來,肖總一一跟領導和創作團隊握手,再次表示感謝。
何歡走到阿姿雅身邊,“阿姿雅,我做過什麼令你誤會的事嗎?”
“沒有。”阿姿雅搖搖頭,“也就是你在跟遊客講撒尼服飾時,摸過我的包頭。撒尼姑娘的包頭是情人才能摸的。”
“啊!”何歡懊惱道,“真是對不起。”
“沒什麼。現在沒那麼多規矩了。如果是彆人摸的我也就當他好奇。是你摸的我才……總之,這是我的事,你不用有負擔。”
何歡看著她,更加愧疚了。
“你或許會覺得後悔來石頭城認識了我,後悔逗我。但我卻覺得這是很美好的回憶,並不後悔認識你。所以希望你也不要後悔。”
“阿姿雅……”
這是雲花集團的酒店,而且大家住在春城,也不用送客,請客的倒要先走。肖總過來拉開車門,阿姿雅坐進後座。
肖總看著何歡,拍拍他的肩,“阿姿雅是我們石頭城的代言人了,也是你的成全。我對你真是又愛又恨。”
何歡也不知道說什麼,明明廣告拍得很好,但因為真情實感,反而讓人難過。
“再見。”阿姿雅在車窗口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