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大年三十的前兩天下午,也就是二十八,鐘記賣完了最後一鍋鹵貨後掛上了木牌回村過年,年初八正式開業。
滿香樓和老吳酒館也把當月的分紅送了過來,鐘如意沒想到老吳這麼有頭腦,他就隻想著鹵下水,人家還鹵彆的。
鹵毛豆鹵豬耳朵鹵豬舌排骨這都是他們酒館裡最基本的,有些有權有勢的甚至他能拿出來鹵牛肉,不過這都是偷偷摸摸來的,可不敢給人知道。
要是被他的競爭對手知道了去舉報,一報一個準!
吳老板還是謹慎的,隻有在他們店裡消費超過一千兩以上的客戶才有可能點一道鹵牛肉,且還得提前半月預約。
他們不一定會覺得鹵牛肉有多好吃,但是吃了就說明你這人算得上一號人物,不說你是多麼有權的人,至少你有錢。
吳老板就是拿準了這些人的心理,他還把有些鹵貨的價格定的比滿香樓的高一兩文錢,有些又低一兩文錢。
第一次來送分紅的時候,吳老板跟著一起來了,他洋洋得意但是又故作矜持。
“怎麼樣?鐘姑娘,我老吳也不比滿香樓差吧?”
鐘如意給他比了個大拇指,“吳老板您是這個!”
丁掌櫃當時也在,簡直沒眼看吳老板那神氣樣。
丁掌櫃說,“到了年跟前,酒樓的生意要好些,主要是鹵貨能存得住,天冷了能放,買的人也就多了。”
“像那些包子鋪糕點鋪生意反而是不好了,家家戶戶都是自己做年貨蒸饅頭。”
滿香樓老板不止開了一家酒樓,鎮上的一家規模比較大的點心鋪也是他開的,還有幾家首飾店。
“確實,我們店裡也是忙活了大半個月,中午和傍晚都賣一次,客人們都是能多買的就多買。”
這半月就頂上了之前一個月的進賬,累是累點,但是分錢的時候人人臉上都好看。
鹵下水限量,但是鹵排骨鹵豆腐這些都不限,之前下架的鹵雞也應客人們強烈要求重新上了。
幾乎都是二哥剛端著大鐵鍋出來,一下子就打完了,人人都是拿著家裡的大碗或者大盆來的。
這半月來,鐘如意幾人掄勺子的手就沒停過,從早掄到晚,不然就是坐在小馬紮上洗豬下水。
鐘母還感慨說,幸好隻是這半個月如此,要是以後天天這樣的話,那還是得請人才行。
隔壁陳嬸一家還請他們幫忙鹵了幾個豬蹄和一隻雞,留著過年好招待客人。
最後一天的時候鐘如意還讓二哥去拉豬下水的時候再買兩隻豬蹄回來,鹵好了再讓他送給豬肉鋪老板,當是感謝他這幾月來的照顧。
鐘如意拿著分紅的時候心裡不禁感慨,看來明年租下隔壁的店麵的事有著落了。
三人裹著厚厚的襖子和外衣推著板車往杏花村的路上趕,路上有點風,鐘母就讓閨女把帽子戴起來,免得受寒。
過年前半月三人忙了那麼久,鐘如意瘦了一點,但鐘母和二哥兩人依舊是那樣,不見瘦也不見胖,畢竟在家裡下地種田可比洗一點豬下水要辛苦多了。
差不多快到村口,已經能看到幾個人在等著了。
大嫂前些天到鎮上來采買一些過年的年貨,問了他們店要開到幾時,得到了具體時間,帶著被鎮上的熱鬨看花了眼的翠翠回去了。
翠翠指著遠處走來的幾個黑點,她拉了拉自己娘的衣服,“娘!你看!”
大嫂抬起眼睛,無奈隔得有點遠她根本比不上翠翠小孩子眼神好,看了老半天都沒看清楚。
直到終於走到跟前來,她才驚呼一聲,“快快快!你阿奶二叔小姑姑他們回來了!”
她用力拍拍還呆站著的鐘老大,“快去幫娘他們拉一把呀!怎麼這麼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