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至送她回去,路上江勤遠遠地跟在後麵,吃了一頓飯他也看出來了如意姐和這個男人關係非同一般。
鐘如意歪頭看他,“打仗很辛苦吧?”
她突然想起年前村裡撈魚的時候看到的他的身體,上麵都是傷疤,看樣子已經是很多年前形成的了。
陳冬至本來想說不辛苦,但是轉頭看見她心疼的眼神,鬼使神差的說了句,“是有點辛苦,死了很多人,我算運氣好活了下來。”
他不經意的向後看了一眼,見江勤的眼睛沒往這邊看,手背假裝無意的蹭過鐘如意的手,心提起來,見她沒什麼反應又放下了。
“我剛進去第一年拜了個師傅,他教會了我很多,我這一身的功夫大部分都是跟他學的,後來將軍看我功夫還可以,把我調到了他身邊,他也開始教我。”
他看了看鐘如意的表情,見她聽的很認真,又接著說了下去,“有一次他受了很重的傷,當時他還說還有好多他還沒教會我,我們都以為他可能要熬不過去了,但是老天還是眷顧我們的,將軍傷好以後,帶著我們打贏了一仗,雖然有傷亡但總歸是把敵人打跑了。”
一些比較血腥嚇人的細節被他輕描淡寫的帶過去了,隻是粗略的說了幾句。
鐘如意心疼的眉頭都皺起來了,“我上次看見你身上還有很多傷疤,當時受傷的時候一定很痛吧?”
本來看她心疼自己還是很開心的,但看她這麼難受,他又舍不得了。
他搖搖頭,“可能是太疼了,沒什麼感覺,不過肉長好的時候很癢,我總是忍不住想伸手抓它。”
跟在後麵的江勤偶爾也能斷斷續續聽到一兩句,他沒想到這個高大的男人居然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他心想那他應該很厲害吧,畢竟是上過戰場的人,不知道他願意不願意教他武功。
要是他學會了,等下次家裡那幾個叔叔再找上門來,他一定把他們打的娘都認不出來。
鐘如意到了家,剛巧就看見自家門口站了幾個人,她走近一看。
原來是過年的時候來過的小姑。
鐘梅一看見她回來,臉上立刻扯開一個笑容,她拉了一下跟著一起來的兒子衣服,“快上去和你表妹打招呼。”
“”鐘如意。
門關著,她一看就知道是鐘父不讓她這個小姑進去,所以他們才在門口等著,沒想到剛好遇到她回來。
而跟著一起來的張明珠則是雙眼放光的看著和表妹一起的年輕男子,上次隻是看了個側臉都覺得驚為天人,這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她更加心動了。
隻是娘一直都希望她找個鎮上人家嫁了,肯定也不願意她找個村裡漢子,不過隻要他能養得起自己,娘應該會同意吧?
陳冬至壓根沒注意到有人含情脈脈的的看著自己,就算看見了他也理解不了,就算上次拋媚眼被他看成是翻白眼。
他的注意力隻在那個一臉嬉皮笑臉和如意說話的男子身上,看他油嘴滑舌的和如意說話,他真想一圈到他臉上,但是又怕如意覺得他太魯莽了,硬生生忍著。
這時他的手臂被人碰了一下,他抬眸看去,就看見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對著自己翻白眼。
“”陳冬至。
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他拉了一下鐘如意的衣袖,有點委屈巴巴,“這個人又對我翻白眼。”
鐘如意本來就不耐煩應對這些不要臉的親戚,聽到陳冬至的話看向他說的女人。
是她小姑的女兒,比她大兩歲,按輩分她要叫表姐,但她沒主動叫。
她爹說過了,不用搭理這些人,給他們一點好臉色這些人就會蹬鼻子上臉,不要給自己惹麻煩。
她隻能安慰陳冬至,“也許她隻是眼睛抽筋,不是故意的,你原諒她吧。”
張明珠拋了半天的媚眼,都拋給瞎子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