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槍白雪錄!
於謙被這惡賊押著作為人質,絲毫不願妥協,吼道“幾位,不可放過這賊人!”
丁天虎被這書呆子的話唬得心煩,剛想罵於謙幾句。
徐姓年輕人一個眼神,眾人會意,突然一齊出手。
丁天虎眼見情況突然失控,下意識撤下於謙脖子上的斬馬刀,收刀回防。
這一瞬間,因為丁天虎個頭較高,正好,徐姓年輕人的銀槍已刺入丁天虎咽喉,孫尚俍的長劍脫手一扔,直刺入其心臟,孫尚琂鬼魅身影,將於謙拉倒一旁,孫尚儒的銀槍正好好刺中丁天虎腰腹。
柳湘凝見這三人均已出招,丁天虎已是必死之局,所以腰間軟劍並未出手。
丁天虎一瞬間三處命門被重創,自知已無生機,但在彎身之際,仍以手中斬馬刀撐地,口中,身上幾處傷口鮮血直流,堅持了片刻方才倒地。
眼前隻見彌勒佛像的笑臉,緩緩咽氣而亡。
於謙應是第一次見到死人,有些驚恐,身體還有些發抖,孫尚儒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孫尚俍用內力收回丁天虎胸前長劍,撕下自己的衣袍,又撕成三塊,分彆遞給孫尚儒和徐姓年輕人擦拭各自兵刃上的血跡。
孫尚儒這才仔細注意到,原來那姓徐的年輕人也是使的銀槍。
於謙鎮定了情緒,看著地上的丁天虎,問道“呃,這個人是誰啊,為什麼突然闖進來就把我劫持了?”
孫尚琂看著一旁的於謙,好笑道“喂,你是不是嚇傻了,剛才我大哥不都說了嗎?這個人是江洋大盜,做了無數的壞事,還殺了山西一個良善的劉員外一家。”
於謙繼續下意識地問道“哦,那,那你們就這樣把他殺了?”
“不然呢?讓他持刀宰了你?”徐姓年輕人見這迂腐的書生說話這般沒腦子,忍不住懟了他一句。
孫尚琂立即打圓場“哦,不是,不是,我們這位朋友估計是剛剛那場麵第一次見,嚇壞了,還沒回過神。”說著孫尚琂又低聲提醒他“喂,你可彆招惹他,他讀書讀傻了,要是和他聊起來,動不動就扯到什麼國家啊,律法啊,逞凶殺人什麼的,沒完沒了!”
那年輕人冷笑一聲“哼,難道在場的幾位都和這位姑娘一樣,隻長眼睛,不長腦子呢,見人動不動就行凶什麼的。”
“你——”孫尚琂又被這年輕人懟道,氣急敗壞。
那年輕人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黃紙,上麵畫著丁天虎的畫像,年輕人將黃紙展示給眾人看,說道“這是丁天虎的海捕批文,落款處還有應天府衙的朱紅大印。”
於謙仔細看了一眼,沒再說什麼。孫尚琂看著年輕人這麼傲慢的樣子,一臉不爽快,徑直躲到柳湘凝旁邊懶得搭理他。
孫尚儒見暫時無人說話,問道“那這個人怎麼辦?既然你有海捕文書,交給你處置怎麼樣?”
年輕人點點頭,之後又說道“丁天虎,官府懸賞花紅三萬兩,方才兩位一起出手,這樣吧,我領取賞銀後,自留一萬兩,剩餘的兩萬兩,再給各位送上,請各位留個住處。”
孫尚俍剛想拒絕,孫尚琂直接問道“喂,那本小姐那份呢?”
年輕人連看也不看向她,說道“若不是這位小姐先前隨意阻我,恐怕旁邊的這位先生今早也不會受這場無妄之災了,姑娘還好意思討要銀錢?”
“你這臭小子,有完沒完,這點事說兩三次還不嫌多,你到底是大丈夫還是小氣鬼?”
那徐姓年輕人嘴角微微一翹,似乎在林中所受的不滿這一瞬間都發泄了出來。
孫尚俍見狀則好奇地問道“看來兄台與舍妹有些誤會,舍妹雖然有些刁蠻,但也不是不辨是非之人,不妨說出來,大家將誤會化解,如何?”
年輕人道“不必了,一點小事罷了,在下要是再說一遍的話,恐怕又要被人罵作小氣鬼了。”
孫尚琂聽見這人又拿自己的話來譏諷自己,氣得隻想動手,幸虧柳湘凝攔住了她。
孫尚俍見狀,笑笑“既然如此,就當做不打不相識吧,至於賞銀之類的,兄台不必客氣,像這等大惡之人,我輩遇見定是得而誅之,方才兄台當機立斷,我們才能聯手將這賊人斬殺,如此沉著冷靜,在下佩服。”
年輕人嚴肅道“我做事有自己的原則,這賊人並不是我一人擒殺的,自然要按規矩辦事,諸位可以不要,但我卻不能不給,方才這廝說你是金陵孫府的孫尚俍,請問確否?”
孫尚俍見狀,說道“正是,在下孫尚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