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也變強了!
馬沙感覺不到飛毯的製動和降落。
但是透過“窗戶”,他知道飛毯已經落在一條寬闊的馬路的路肩上。
馬路空蕩蕩,沒有行人也沒有車。
瓢潑大雨砸在堅硬的水泥地麵上,不過聲音卻沒法傳入飛毯內部。
馬沙看見騎著掃把的警探降落在飛毯旁邊。
顯然他用了避雨咒——儘管雨水像泄洪一樣從他帽子上流下,他的衣服卻乾乾淨淨,完全看不到一點水漬。
他站在大雨中,目光顯然在看著馬沙視野之外的什麼人,表情異常的嚴肅。
他的掃把在他身後豎起來,像個士兵一樣肅立在大雨裡。
馬沙正納悶這家夥這麼嚴肅的盯著什麼人呢,一個人影出現在飛毯內馬沙跟前。
一開始就是個剪影,然後剪影被填充上色彩,並且快速的從二維向三維轉變,不到兩秒人影就變成了活生生的人。
那人陰沉著臉,有著感覺不像是中國人的鷹鉤鼻,而且他顯然很不在意臉部皮膚的保養,整個臉上坑坑窪窪的,讓人想起城中村多年沒有整修的路麵。
對,就是那種一下雨就變成大大小小的水窪,雨中上班就跟在沼澤地裡跋涉一樣的城中村的路麵。
陌生人摘下帽子,於是飛毯內部的燈光終於照亮了他的前額和眼窩。
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眼袋又大又黑,讓他那本來就陰沉的臉色更加森冷了幾分。
“獵魔人571891,我姓陳,你們可以叫我陳隊長。杜梅嵐小姐,還有……馬沙少爺,小侯爺,沒錯吧?”
杜梅嵐率先開口“是我們沒錯。”
來人毫不客氣的在馬沙和杜梅嵐兩人對麵的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
“這麼晚了,還下著這麼大雨,兩位在外麵做什麼?”他平靜的提問,同時從上衣口袋裡拿出煙盒和打火機。
“雨中兜風。”馬沙覺得不能所有的應對都交給杜梅嵐,那看起來不自然,自己應該挑選一些沒什麼問題的部分回答一下。
他差點想說雨中遊車河,但臨時改成了兜風——兜風比較穩妥,鬼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遊車河這個說法。
“很羅曼蒂克嘛。”陌生來客微微一笑,但是那笑容讓馬沙後腦勺一陣陣發涼。
“我猜你們還和大雨來了個親密接觸。”說這話的時候,他看著馬沙濕漉漉的上衣。
杜梅嵐剛剛用一個咒語把大部分水弄走了,但衣服還沒有完全乾透。
馬沙這時候,突然回想起自己被人力資源部的老狐狸抓到了上班摸魚的證據,叫去談話的情景。
不過這次壓力比那次大多了,被人力資源部抓包,頂多丟工作,眼前這貨要是發現了馬沙的小秘密,丟的就是命了。
他強行鎮定,回答道“我喜歡雨。”
這是真的。
馬沙從小就喜歡在下雨的時候坐到窗台上,把腳放在窗外空調機的鐵架上,讓暴雨洗刷自己的雙腳。
按照現有的情報推測,這個世界的馬沙應該也有類似的愛好。
所以他這麼說。
“所以淋一下雨很正常。”馬沙兩手一攤,“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這種感覺,就是……”
“你不用解釋。”陰沉臉打斷了馬沙的話,“我懂。我也喜歡在下雨的時候聽雨,偶爾也會產生在大雨裡奔跑的衝動,我懂。”
陰沉臉盯著馬沙,那表情仿佛在說“我早就看穿了一切”。
他身上散發著一種無聲的壓力。
“馬……小侯爺,或者叫你小馬侯爺?你父親報警說,他已經連續兩天聯絡不到你了,去了你自己住的公寓也找不到你,對此,你有什麼解釋嗎?”
馬沙兩手一攤“沒什麼好解釋的,就是單純的覺得老爸很煩。”
——沒錯,這個年齡的孩子,覺得家長很煩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想搭理家長,不想和他們說話再正常不過了!
陌生人盯著馬沙,沉默了好幾秒,然後用沙啞的聲音說“逆反期,嗯哼。”
馬沙稍微猶豫了一瞬間,然後跟著點頭“對,逆反期。”
他其實慌得不行,因為眼前這貨一直表現出一副“我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他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套了話,或者找到了邏輯漏洞。
這時候,獵魔人說“我女兒也是,叛逆期。”
他一邊說一邊抬起手,食指在自己太陽穴附近畫著圈。
“完全徹底的叛逆期。
“偶爾我沒有公務,好不容易早回家一次,她會用看垃圾的嫌棄眼神看著我。我老婆至少還會陰陽怪氣的說兩句,比如‘送快遞的總給我拋媚眼因為人家以為我是寡婦’。
“可我女兒連話都不想和我這當爹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