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顧的婆娘正在院中掃地,見老顧一臉腫得跟豬頭似的回來,心疼不已,尖叫道“啊喲我滴個親娘,哪個天殺的把你打成這個樣啊?”
老顧的婆娘罵了幾聲便隨手把掃把給扔了,提著褲子跑向老顧,大地跟著顫抖。
她一把捧起老顧那張比自己的臉腫得還要大的豬頭臉心疼不已。
此時老顧的臉辛辣得很,被她這麼一碰,立馬疼得嘴角直抽筋。
老顧當即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背上,破口大罵道“你他娘的不會輕點啊,疼死老子了。滾,滾一邊去。趕緊給我弄塊冰塊來敷一下。”說罷,罵罵咧咧的走進屋內。
‘在自己家裡詛咒那小畜生,應該不會被聽到吧。’
剛坐下,老顧頓時又心有餘悸的四處張望。
見自家那傻婆娘兩手空空地屁顛屁顛跟進來,老顧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起身便是劈頭蓋臉的亂扇亂拍,同時謾罵道“老子讓你去找冰塊,你他娘是聾了嗎?沒聽到嗎?”把剛在楊元慶那受的氣全往自家的婆娘身上撒。
這傻婆娘兩百斤的體格在骨瘦如柴的老顧麵前連還手的勇氣都沒有,東躲西藏。
可惜她實在是占地麵積太大了,哪能躲得過來,護得了頭就護不了腚,被打的四處亂竄。
半炷香功夫過去,老顧感覺有些累了,又一屁股坐回床邊。
這年頭,夫是天,夫是綱,即使被揍得披頭散發的顧婆惜臥倦在地上等了會兒,感受不到老顧再打了,起身後又湊了過去,心疼地問道“當家,是哪個天殺的把你打成這樣啊。”
老顧剛才把一身力氣全都用在打自家婆娘的身上,此時已經有氣無力了,狠狠瞪了這傻婆娘一眼,罵道“還能有誰,就是丁州過來的那個小畜生。”
顧婆惜一聽,驚得雙眼如銅鈴一般,驚呼道“那小畜生怎麼這麼膽大包天啊,夫人不知道嗎?”
“知道。”老顧雙手輕輕扶著自己的臉頰,道“你小聲點。”
顧婆惜連忙捂著嘴巴,扭頭看了一眼屋外,又回頭說道“夫人就不管管嗎?”
老顧歎了一口氣,說道“夫人讓我趕緊把他那條畜生給找回來。”
“這偌大的京城,哪裡去找啊?”顧婆惜驚呼道。
老顧怒不可遏地說道“找不了也得找,不然老子明天還會被打。”
天一亮,顧婆惜便拎著菜籃子出了府。
她在楊府門前的街道溜達了半天,來回看了十來條的黑狗,每一條看著都像自家當家的口中那條畜生。
可每當她要湊過去再細細觀看一番,立馬便迎來一陣狂吠,嚇得她花容失色,抱頭鼠竄。
顧婆惜在路邊愁眉苦臉輾轉思索半天,忽見路邊有一攤位,寫著‘算卦代筆’四個大字。
她腦中頓時靈光一閃,三步並作一步湊過去,說道“算命的,幫我代寫一份尋狗啟示。”
滿臉皺紋如老樹盤根的老頭一臉茫然。
顧婆惜瞪眼“會不會寫啊?”
這年頭見過尋物啟事、見過尋人啟事,老頭還沒見過有人代寫尋狗啟事,望著眼前衣著鮮亮的臃腫婦人,老頭心想奇葩,會不會是遇到個瘋子。
“寫不寫啊?”
“寫,寫。請問夫人,你要尋的愛犬有啥特征?”老頭連連點頭。
“特征?”顧婆惜喃喃,即脫口而道“一條黑色的大狗。”
“僅此而已?”老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顧婆惜點了點頭“是。”
老頭等了半天,見顧婆惜要尋的狗沒啥特征補充,隨即又問了一些關於失主家的信息。
‘原來是國公府丟失的一條狗,等下趕緊回去,在鄉下隨便找一條黑狗去國公府領賞金。’
聽顧婆惜說完失主家的信息後,老頭的精神比剛才還要抖索,奮筆疾書寫道‘楊府有愛犬,於日前不幸走失,其特征如下全身漆黑,體壯有力,威武雄壯。
現失主尋狗心切,焦慮萬分,望奉元城內各界朋友有愛犬消息的話,請帶至朝陽路國公府,楊府必有重謝!’
老頭拿起案上‘尋狗啟示’遞給顧婆惜。
顧婆惜文盲一個,哪看得懂這‘尋狗啟示’,裝模作樣的端著看了幾遍,連已經反過來都不知道。她回想剛才老頭念的那些內容,總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舉足不定。
‘算了,還是拿回去給當家的看看吧。’
顧婆惜隨手扔下幾文錢便扭頭回府。
……………
“開,開,開!”
賭場內,楊元慶身旁圍滿了各種賭徒,這些人看著楊元慶運勢如虹,見他壓小便跟小,見他壓大便跟大。
賭桌上寫著‘大’字的地方,籌碼堆積如小山,賭徒們比楊元慶還要激動,瘋狂嘶喊。
“贏啦……!”
蘇小小額頭滲出微汗,伸出顫抖的手將骰盅緩緩打開,賭徒們立馬歡呼雀躍。
這已經是第六把了,蘇小小掀開搖盅後便往賭桌上猛地一砸,怒罵道“他娘的,今兒這麼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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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元慶嘴角微揚,等蘇小小身旁的助手將他贏的籌碼推來後,麵帶笑容的問道“輸不起嗎?”
蘇小小看著那被砸出一道裂縫的搖盅,朝助手吼道“給老子換個骰盅過來。”
他的聲音剛落下,身後有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蘇小小回頭一看,隻見賭場老大不知何時來到自己身後。
蘇小小自覺得往後挪了兩步,把荷官的位置讓給身後膚色有些黑又穿著黑袍的賭場老大。
賭場老大的手裡拿著骰盅走到蘇小小站的位置,立定身姿,朝楊元慶笑著說道“小友今天的運氣這麼好啊。”
楊元慶謙遜道“還好還好。”
賭場老大手裡的骰盅處處有玄機,骰子注有鉛水,想要幾點就能幾點,骰盅的盅底有個玄關,底下有個凹點,隻要輕輕一碰,骰盅內的骰子點數立馬就會變動。
他把手中的骰盅在半空晃了幾下按在賭桌上,道“請下注。”
楊元慶身前的籌碼加上上一把贏的,已經堆成一座小山峰了,此前六局推到那大小區域就有些吃力,現在又翻了一倍,再推出去就顯得更困難。
他想了下,在籌碼堆中拿出一塊最小的籌碼,往寫著三個‘六’的位置扔了過去,道“全壓了。”
賭桌四周人頭攢動的人群驟然發出一陣驚呼,緊接著悄聲四起。
“豹子!”
“這小子怎麼壓豹子了?”
“聲音小點,估計是怕等下出不去,想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