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先生!(寧浩先生,留步!)”
出了書房,許七安與王開泰同時喊道。
寧浩駐步,回頭看向二人。
徐不凡回頭朝身後望了一眼,獨自走去。
“老許,你說吧。”王開泰謙讓道。
許七安想都沒想,直接說道“先生,我已經讓古順堂帶著蘇小小去追公子了。”
“嗯?古順堂是誰?”
“夫人的那些人,我已經讓他們去了。”
寧浩眉頭微皺,問道“何時去的?”
“昨天夜裡就出發了。”
“剛才乾嘛不說?”寧浩雙眉擰成一條線。
你剛才跟王爺分析得不亦樂乎,我來得及說嘛?
許七安不知該如何回答,扭頭望向王開泰‘救救我。’
王開泰跟寧浩在丁州相處六年,沒有那麼多顧忌,直接說道“王爺剛才在氣頭上,末將等不敢開口。先生當時又說得興起,根本沒注意到我倆的眼色。”
寧浩瞪了他一眼,斥道“這事關係到元慶的生命安全,沒那麼多忌諱。”
王開泰撓頭,嘿嘿一笑“現在說來得急嗎?”
“這些人可靠嗎?”
許七安跟王開泰也不敢對劉青青暗中養的殺手做擔保,兩人相互對看。
王開泰怒道“你倆對他們都沒信心,乾嘛派這些人出去,糊塗啊。速速隨我去見王爺,讓他趕緊派影子暗中保護元慶,同時謹防這些人。”說罷,他直接推開二人,朝楊延年的書房走去。
……………
雖然楊延年給了楊元慶很多權限,但這次翹家,他一個跟班和保鏢都沒帶。
不過起初還想過要去淩雲閣帶幾本秘籍在路上解乏,甚至有時如廁時要是沒有紙巾的話,還拿來擦屁股,或者沒錢用的時候就直接販賣掉。
可後來又轉念一想,覺得既然要闖蕩江湖,那該用石頭刮腚眼就用石頭刮,該體會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就體會下,既然是曆練,那就得有個曆練的樣子。
楊延年在江湖上的名聲不好,仇家甚多,為了少惹麻煩,楊元慶給自己取了個楊元芳的名字,順便給石保正取了個石敢當的外號。
對這個‘石敢當’的化名,石保正很不喜歡,‘什麼狗屁一塊有擔當的石頭,敢作敢當,老子不要,老子是麒麟臂石保正,是石好漢、石高人、石英雄……再不濟也可以叫石惡人’。
“有道是槍打出頭鳥,你又是好漢又是高人的,容易招人妒忌,引來事端,還是叫石敢當吧。”楊元慶循循善誘道。
“那不是很好嗎?我們又不一定非得到軍隊去修武,也可以在江湖修煉啊。”石保正腦洞大開。
楊元慶乜了他一眼,道“敢當兄,你父親以前是乾嘛的?”
楊元慶的思維跳躍太快,石保正一時跟不上,隻好跟著答道“殿前都指揮使!”
“那不就對了,殿前都指揮使是乾嘛的?是皇帝的禁軍主力指揮官,你不到軍隊去立功,以後怎麼繼承你爹的衣缽啊?”楊元慶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我兄長會繼承!”
“萬一你兄長不繼承呢?你不還得去繼承。再說,你不想超越你父親嗎?不想做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不想著超越你父親,出來乾嘛啊?就為了提升武藝?光提升武藝有個屁用,又不能當飯吃。話說回來,有道是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武藝最後不還得走回官場之道。”楊元慶接著循循善誘“人啊,要有夢想。沒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區彆?難道你想做一條鹹魚?”
石保正被楊元慶說得惱羞成怒,反叱道“你才是鹹魚……”
“嘿嘿!”楊元慶乾笑道“這不就對了,既然不想做鹹魚,那就衝著大將軍的理想出發,直奔大元帥的夢想而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石保正被楊元慶一頓將軍理想、元帥夢想的理論灌輸下去,頓時倍感興奮,信誓旦旦的說道“元慶你說得有道理,我們一定要加油、努力,奮發圖強,超過你父親和我父親,我們要做大元帥。”
楊元慶欣慰的點點頭,繼續鼓舞道“嗯,我們要厚著臉皮、極度無恥、不要自尊、死纏爛打,不做到元帥,誓不罷休!”
兩人信誓旦旦的走了一段路程後,石保正突然覺的好像哪裡不對,尋思了會兒才幡然醒悟,扭頭問道“跟我的化名有啥關係?”
“你還不明白啊?我們現在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先學會低調一點,不能太張揚了。”楊元慶一臉頹廢的說道。
二人來到香山,那山神廟依舊如半個月前見到那般破爛不堪,當初廟外的幾具屍體不知是被野獸給拖走,還是附近的山民給埋了。
在楊元慶彎著腰撿柴禾時,總能聞到空氣中隱隱中散發著一股奇怪的香味,他抬頭朝正在拿樹枝穿野雞的石保正問道“勇敢的敢當兄,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