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不等李慕白說完,顏昭雪便不勝其煩了,直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那任務你接是不接,你若不接,我便跟大師兄兩人去了,你自己留在此處好好練功吧。”
“誒,彆介啊,你去了我能不去嗎,萬一你受到了危險,我還能隨時照顧你呢。”
見夏思源跟顏昭雪兩人獨處,李慕白怎能願意?掙脫了顏昭雪的纖細小手,他趕忙說道。
“算你識相。”
顏昭雪冷哼一聲,突然覺著有些不對,好像是小兒女一般的撒嬌,她輕咳了兩聲,“而且任務對你的曆練,遠比對練的作用更大。”
看見她這副頗為可愛的俏皮模樣,李慕白笑的樂不可支,自然又是挨了一道羞憤眼神。
“我走了。”
顏昭雪輕聲說道,藥也抹了,任務也說明了,留下來也無事,於是她起身就要離開,可走了還沒一半,她黛眉緊皺,捂著肩膀有些踉蹌,一副站立不穩的樣子。
見狀,李慕白忍著痛趕忙從床上爬起,急匆匆的下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顏昭雪。
“怎麼了?”他著急的問。
“沒事。”
顏昭雪輕描淡寫的說,可是原先好看的麵容上,如今卻充滿著虛弱的神色。
沒理會她的拒絕,李慕白又強硬的將她扶到床邊,“哪兒受傷了,給我看看。”
似是嬌羞又似是隱瞞,顏昭雪內心踟躇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不必了,我回去服用丹藥療傷便好。”
“先前閣內師尊對你說的責罰?”
李慕白想起來了,因為任務失敗了,顏昭雪阻攔了他交出傳承,代他受罰,原先他想等顏昭雪去刑事堂時,再全盤托出。
未曾想到,顏昭雪竟一個人孤身前往了。
“很疼吧。”
李慕白好看的眼簾突然就濕了一片,他沒有想到眼前少女為了他,居然暗地裡做了那麼多。
“趴好,是後背嗎,我給你敷藥。”
顏昭雪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的趴平在了床上。
輕緩掀開上衣,原先白皙秀美的背部,此時是一道道猩紅的傷疤。
李慕白咬了咬牙,手微微顫抖的蘸著藥膏,輕柔的在上麵抹勻。
“閣內一向是賞罰分明,而且大師兄替我求情了,隻是普通的鞭刑而已。”
顏昭雪輕聲說道,此時她的俏臉上滿是紅雲,也不知是因為少年的親切舉動,還是嬌柔美背不遮不掩的暴露在少年眼前。
“普通的鞭刑又怎麼能讓你那麼虛弱?”
“傳承又怎能有你重要,交出去便是。”
李慕白憤恨不平,恨自己沒能及時阻止,恨自己的這般無用。
能讓一個築基修士傷成這樣的刑法,又怎麼會輕?
“琳琅閣專打魂魄的鞭刑,肉體受傷,魂魄更重。處罰已經很輕了,若不是求情,我估計要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躺在床上。”
顏昭雪淡淡的說道,仿佛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一般。
李慕白卻不敢想,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多少次,在少女的青蔥歲月中,有多少次是任務失敗而要遭受刑法。
雖然他並不知道,這是顏昭雪第一次任務失敗,是她第一次受罰,是她第一次去袒護一個人。
替顏昭雪抹勻了藥膏,兩人又坐在了床邊,因為剛剛的旖旎,場麵一時很沉默,兩人久久無言。
“喝酒嗎?”
顏昭雪忽然問道,臉上微微泛紅,不似以往清冷模樣。
“你的傷”
李慕白則是有些擔憂的望向她。
“算得了什麼,你若是怕了,我便自己喝好了。”
顏昭雪清冷道,突然又有些好笑,她嘴角輕挑的看著李慕白,似是挑釁。
“誰怕誰啊,我隻是”
看著顏昭雪難得的莞爾一笑,李慕白也笑了,搖了搖頭不再去勸,“來啊,你可是有口福了,老董親自釀造的逍遙釀。”
於是兩人端著酒,來到了風流閣前,這裡有座石桌,飲酒賞景最為合適。
隨著烈酒入喉,顏昭雪時常清冷的麵容,漸漸柔和了不少,偶爾還會勾起一抹淡淡微笑。
兩人舉杯暢飲,卻很少說話,四目相對,一切儘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