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臨近淩晨四點半了,京都夜色燈光依然璀璨,還有一些人整夜在忙碌中。
定海區德陽大道最西邊與頭門街交彙處,老刁羊館大門緊閉,裡麵燈火通明。
店裡麵,五六人圍在桌子上,正緊張地玩牌。
老刁是西北人,十幾年前帶著幾個老鄉來京都打拚,混跡江湖好幾年後才摸到一點門路,尋思一番後,發覺開飯店符合比較符合自身,於是就開了一家羊肉酒館。
店裡大廚手藝不錯,老刁的媳婦很會打理,羊館的生意還算紅火。
最近一些年,老刁很少管店裡的事情。
一家人在京都立住腳後,沒有精神負擔,也沒有經濟壓力。
平日裡就喜歡玩牌,其次就是遛鳥,生活過得比較愜意。
吃喝不愁,老刁身體逐漸發福,體重超過兩百斤。
這晚老刁羊館店裡賭桌上有五位牌友。
除了老刁和店裡的一位夥計,還有兩位是老京都人,已過四十歲的中年人穀老炮和候巴哥,他們和老刁認識有一些年頭。
最後一位是年輕後生,是老刁最近幾個月初交的牌友。
他們幾人一起玩牌最多是玩炸金花,今晚也是,已經鏖戰好幾個小時。
老刁麵前疊著一遝厚厚的鈔票。
當然鈔票最厚不是老刁,而是穀老炮和侯巴哥。
年輕後生幾乎囊中空空,那位夥計輸過一陣後,變為看客一旁觀摩。
這位年輕後生叫牛七,他是今晚輸錢最多的人。
牛七中州人士,年紀不大,二十歲左右,身高一米七左右。
讓人一眼一看,整個人就是覺得很瘦,眼角還有一道半寸長的刀疤。
看過他的人,心裡會有一種莫名的厭惡感。
不僅僅是因為他五官奇特,留著一頭蓬頭長發,手指頭遠比普通人修長。
更主要是他的臉色,蒼白讓人有些懼怕,就感覺他剛剛從地窖裡爬上來,一點太陽也沒有見過那般,整個人滲透出一股陰寒氣息。
懂行的人一眼瞧明白,牛七生計不是靠苦力和乾粗活。
這邊輪到老刁坐莊。
牛七叼著煙頭,眯著眼,手掌微微顫抖緊握兩張牌,心裡滿懷期待,就等老刁給自己發最後一張好牌,好讓自己有翻盤的資本,要不然玩完這把就得滾犢子。
等到老刁發第三張牌時。
牛七立刻扭頭吐掉嘴邊的煙頭,隨後兩隻布滿血絲的雙眼瞪得老大,專注望著老刁的手指輕捏出一張紙牌甩過來。
牛七伸出長長手掌,一把蓋住剛剛甩過來手邊最後那張牌。
用力壓住紙牌後,仰頭深吸一口氣,那張沒有血色的臉,頓時越發雪白。
他全身發緊,兩手掌的食指和拇指分彆夾住紙牌一角,慢慢掀開紙牌的一邊,嘴裡大聲念叨“邊,邊。”
一陣狂亂喊叫之後。
然而,牛七呆滯的眼神,散發出失望,最後那張牌不是他盼望整個晚上的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