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去古代六個時辰養冷宮皇子!
不止可怕在算無遺漏,窺一斑而知全貌上,更可怕在算計人心。
他算準了自己會來找他,算準了她會因為恐懼而崩潰,算好了自己會在慌亂無措下回答他的問題。
晏洲晏洲
哈哈哈可笑,如此心機深沉的人,竟然會愛上彆人。
他懂什麼是感情,什麼是愛嗎?
她巴雅爾誠心誠意向天神祈禱,詛咒他永遠得不到所愛之人的眷顧。
她應該慶幸她的想法沒有讓晏洲知道,否則她一定能深刻體會到,今日的晏洲有多麼的溫柔。
雖然他早已不信所謂的天命,也不再是曾經那個被區區“天煞”兩字就能困住身心的小孩。
如今的他,即便是天,也敢爭一爭。
但唯有那個人,他連爭取的勇氣都沒有。
就像現在,隻是涉及到那個人的一個簡單問題,就讓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晏洲內心無比懊悔,他怎麼就一時賭氣當著先生的麵見了這個女人呢。
不光讓先生親眼見到了他心機謀算的一麵,還讓先生知道了他有喜歡的人。
剛剛還趾高氣昂,將彆人拿捏在手掌之間玩弄的少年囁嚅著不知如何解釋,因為那個他在乎至極的人早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書,正神色莫名的看著他。
薄唇輕啟,“阿洲”
“先生。”晏洲不知道先生要說什麼,但他直覺,絕對不是他想聽的,於是有些著急的打斷,“我沒有喜歡的人,真的,而且我也沒有很可怕,我很乖的。”
陸行止一愣,隨後淺笑著抬手招呼他過去。
“你這孩子,這麼著急反駁做什麼?即便是我們現代,你這個年紀也可以談戀愛了,先生又不是老古板,更不會棒打鴛鴦。”
“至於可怕更是無從談起,我有時候碰到不聽話的學生,也會用些心理學的技巧,而且我是你先生,當先生的還能怕自己的學生有本事嗎?”
晏洲這刻就坐在先生身邊,麵頰上的黃金麵具被這人取下,拿在手中摩挲。
明明很親昵的動作,他卻感覺兩人的心從未像此刻一般遠過。
先生剛剛所言,十足十的長輩模樣,這樣的姿態,即便是以前他很小的時候,先生都沒有過。
因為距離很近,晏洲害怕被先生察覺出異樣,所以死死咬著腮幫子上的軟肉,沒讓眼淚落下來。
過了許久,才重新將牙齒解放出來,一字一頓道,“先生說的是。”
陸行止點點頭,起身透過卷起來的油布窗戶看向外麵,看營帳外麵巡邏的士兵,沉重的鎧甲,月光下泛著金屬色澤的冷兵器。
這裡的一切對他而言,是那麼的割裂與陌生,不斷的提醒著他與晏洲之間的不可能。
他轉過身,迎上那個目光始終追隨著他的少年,唇角勾起略帶幸福的笑意。
“阿洲,有一個好消息還沒告訴你,我有女朋友了,就是你們這裡的未婚妻,很快我便要結婚了,你馬上就要有師娘了,開心嗎?”
那天晚上,晏洲不知是如何度過的,隻記得自己的心如同死了一般,感受不到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