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好好想想,你喜歡我什麼?或者說,你到底喜歡我嗎?”
晏洲愣住了,這個問題他好像從未想過,等他意識到自己喜歡先生時,就已經無可自拔了。
或許是這麼長時間的陪伴,或許是先生的溫柔包容,是先生對自己的寵溺縱容,還有他的優秀善良。
可今晚的先生,與之前他以為的,截然不同。
“你隻見過我當你先生的樣子,你以為你喜歡的那些優點,便是完整的我嗎?你知道我對戀人是什麼樣嗎?”
“就是剛剛那般模樣,你還喜歡嗎?”
“而且,你知道你喜歡一個男人意味著什麼嗎?可不隻是簡單的擁抱親吻,想想剛剛的感受,你能接受嗎?彆天真了,晏洲。”
陸行止說完,便從晏洲身上起身離開,被打開的殿門沒有關嚴實,被寒風刮得不斷作響。
晏洲攏著身上有些被扯壞的衣服,任憑寒氣吹散他身上僅存的熱氣。
嘴角的血腥味未散,泛起細密的疼痛,下巴不用看,也知道已經滿是青紫。
但他卻笑了,眼中含淚。
先生!又騙我!
如果要用這樣的招式嚇唬自己,賴好做全套啊,他褲子都還好好的,隻有些淩亂而已。
剛剛他是被先生突然的轉變嚇到了,慌亂的幾乎無法思考,但如今寒風一吹,他倒是清醒了。
可清醒了又有什麼用?
先生這般做,目的就是想要嚇唬他,讓他儘早斷了念想,甚至不惜抹黑自己,壞了自己的名譽。
可見,先生真的對他毫無想法。
門外的風仍舊吹著,呼嘯的,似是又要下雪了,他將自己縮在棉被中。
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但更多的是絕望,他像是一隻被困在籠中的獸一般,尋不到出口。
他好像真的沒辦法讓先生喜歡上自己。
晏洲想著,酒意混著剛剛激烈動作的疲憊,讓他困倦不已,終於昏睡了。
卻不知道在他睡著後,他念著的人又重新返回到屋內。
關上敞開的房門,等待熱氣回攏,又給他蓋好了棉被,手指?著藥膏有些顫抖的塗上他臉上的青紫。
他狠狠地捏著自己的指尖,可惜並無任何疼意。
“阿洲,我該拿你怎麼辦?”他一個強種,培養出了另外一個強種,誰也改變不了誰的想法,就這麼死死的對著,等待對方退步。
陸行止為他塗完藥,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這真是他研究過的最難的課題。
他起身,將門口放著的一把新的古琴拿起,放在原本放置古琴的位置。
轉身見他書桌上淩亂不堪,便有些看不下去的去給他收拾書桌。
他好像許久都沒有給阿洲看過功課了。
隨手拿起一張紙,字跡強勁飄逸,與他的字跡又多了幾分相像,不用想也知道,阿洲還在用自己寫的字帖臨摹。
可明明極為欣賞他的李先生字帖才是一流的,多少學子趨之若鶩的字帖,李先生已經送到了他的手中,可他卻始終未練過。
將一厚打紙攏到一起,陸行止拉開書架上的一個隔層抽屜打算將紙放進去,卻在打開的一瞬間僵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