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但沒辦法啊,阿洲不是沒有辦法解決當前困境,但無論如何解決,晏鴻羽身死都無法避免,他本人死不死的兩人都不在意。但若是晏鴻羽死了,晏駱又拿到了傳位的詔書,晏洲無論之後再如何獲得皇位,都會被史書詬病,認為他皇位來得不正。
自古以來,皇位來得不正的總會有人以此為借口鼓動百姓,借機起義,他不想讓阿洲青史之上留下汙名,更不想他之後陷入無儘的麻煩之中。
所以他必須進宮,晏鴻羽不能死,起碼現在不能死。
但他知曉阿洲一定不同意,倒也沒有真的將他綁了,就是給下了點迷藥,能一覺睡到大天亮而已。
天色大亮,陸行止背著藥箱,不疾不徐的孤身一人在黑甲護衛之中緩緩踏入皇宮。
與此同時,晏洲緩緩睜開眼,他怎麼就睡著了?下一瞬,他便想到昨晚他們商討的話題與最後先生遞過來的茶水,頓時心中一慌。
“吉心!”
吉心立馬推門而入,見殿下慌亂的套著衣服,忙問道“殿下怎麼了?”
“先生呢?他去哪裡了?”
“陸陸大夫他不是被殿下安排去皇宮了嗎?”
“操!”晏洲忍不住破口大罵,“什麼時候走的?現在進宮了嗎,快讓人給本王攔下!”
邊說邊往外疾步而去,吉心慌忙跟上,“殿殿下,來不及了,辰時已過,陸大人他已經進宮了。”
“不過陸大人給殿下留了信,讓奴才等您醒來第一時間交給您。”
而這邊,進了皇宮的陸行止,在黑羽營侍衛刀劍之下一步步走近皇極殿。
在進入正殿之後,陸行止便看到屋子正中央正背對著他負手而立的晏駱。
聽到聲音,晏駱回頭,笑道“陸神醫,好久不見。”
陸行止眉頭微皺,這人竟然比他婚禮那日又瘦了不少,更重要的是眼底發青,即便被淡淡的脂粉遮蓋,也不能完全掩飾,看來他這兩日也過的並不如意啊。
“殿下貴人多忘事,我們明明前日在殿下成親儀式上才見過,不過在下區區大夫殿下沒看見也屬正常。”
晏駱一怔,他還真不記得給陸行止發過請柬,看來是以建芳王府的關係進來的。
而且十有八九,那個香囊就出自這人之手,否則哪裡就能這麼巧被人發現?
若是沒有這人,他與青雲不會有這般下場,但也發現不了青雲背後對自己的隱瞞。
所以他竟然一時之間不知該不該恨這人了。
他輕笑,“陸神醫說笑了,神醫是初次來皇宮吧,希望本王安排為你引路的人沒有嚇到神醫。”
“嚇到不至於,但在下區區一介草民,能有幸看到如此盛大的皇家之景倒真是頗感震撼。”
陸行止客氣笑道,震撼個毛毛線,這皇宮的每一處他都走過無數遍,很多地方他可能比晏駱都熟悉。
“既然陸神醫是為了替父皇診病而來,那本王就不耽誤時間了,這就帶神醫過去。”
“陸神醫,請。”晏駱輕撩袖袍,先行一步向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