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集!
彼時顧萱正躺在花藤下的搖椅上回憶著原劇的走向,錦府被抄家是必然的,莫說錦府,那些見過杜渃芷真麵貌的貴族公子沒有一個落得了好下場。
現今司馬文頤對他們趕儘殺絕是為了掩人耳目,將顧萱扶為女才,但原線路中,司馬文頤對錦府等名門狠下殺手,卻是為了杜渃芷。
那些被杜渃芷相中的人,極大地誘發出了司馬文頤這個占有欲極強的人的嫉妒心,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為了自己日後的登基而肅清朝野,將敵對勢力清除。但他鏟除的家族中也不乏傾向於他的,所以顧萱才會認為這樣做的主要原因是出於他自己的私心。
凱澤軒是唯一的例外,司馬文頤雖心存妒火但也無法立馬舍棄自己的左膀右臂。凱澤軒臣服於他為其效忠,就算在司馬文頤登頂皇位後,他也是被列為一等功臣。但在之後諸多的麻煩事就接朝凱澤軒踵而來了,他最終的結局也比之錦珞瑜好不了多少。
在當今朝派之中,絕大部分大臣已歸屬於司馬文頤,僅有一兩位被三綱五常糊了腦子的悶書生才沒眼力的投靠了太子門下,錦珞瑜他爹就是其中一位。
凱澤軒明處同太子親近,暗中卻給司馬文頤通風報信。眾人都以太子是個呆子輕易地讓司馬文頤得逞。但無人知道,柯瑢心如明鏡,卻是不願爭那高堂之位,原先司馬文頤未得勢之前,他不願,此時司馬文頤是眾望所歸,他不願也不能。
柯瑢與司馬文頤交好,任由凱澤軒出入自己府邸,隻為表現自己無心爭皇位,也希望日後司馬文頤能記些兄弟情義,讓他歸野鄉林安穩度過餘生,可他未料司馬文頤卻從未這般想過。
據顧萱所知,司馬文頤登記後下的第一道旨意就是斬殺前太子。但好在柯瑢機警,風聲未至他就已逃往鄰國,算是達成心願,安詳的度過了後半生。
顧萱吃了點糕點,心裡細細盤算,凱澤軒麵子上與柯瑢交好必要時常來太子府走動的,那時自己接近他的機會不就有了嗎?
有了打算,顧萱便也不急了。她讓滿玉斟了杯果子茶,輕輕啄了一口,轉眼繼續思考柯瑢這頭的煩心事。
滿玉卻是著急壞了,“姑娘!”
自從顧萱被司馬文頤帶走,杜渃芷給凱澤軒禁錮在身邊,兩人交換身份後,原侍奉杜渃芷的一乾奴仆都將顧萱稱為小姐,顧萱偏愛滿玉不願讓她這樣喚自己,原想讓她按舊,滿玉卻是個懂事的,怕給顧萱惹禍事,但滿玉也不願同喚杜渃芷一般喚顧萱,就乾脆道了聲姑娘。
“姑娘!您怎還這般閒適?那太子惡名在外,昨晚定是有什麼事耽擱了才未來姑娘院裡,今晚指不定就會來了呀!”滿玉的小臉都褶皺在了一塊,看得顧萱忍不住想拿個熨鬥將其熨平整。
見滿玉滿心滿眼的急色,顧萱心裡不禁覺得司馬文頤的手段真真的狠辣,柯瑢的惡名原就是空穴來風,他卻能三人成虎的讓百姓們都著了他的道,讓百姓皆以為柯瑢如傳言中那般不堪。
這個局,司馬文頤怕是在幾年前就已布好,就等著柯瑢往下跳了。
司馬文頤娶自己就已在眾人麵前秀足了他對自己的愛意,如今轉手將自己交由柯瑢,看似是在幫柯瑢達成心願,但太子爺強搶六皇子愛妻的傳言不知在哪日就會傳入帝京每一戶人家的耳中,繼而就讓柯瑢坐實了惡人的名號。
皇帝雖有七子,但在慘烈的宮廷鬥爭中存活下來的就隻有司馬文頤同柯瑢兩人了。太子繼位惹民怨滔天,那麼接下來司馬文頤登頂皇位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柯瑢昨日沒來找顧萱,她早有意料,畢竟是這般半帶強迫地將人帶回府中的,任誰都一時半會而沒臉來見“被害者”,更彆提是柯瑢這樣麵皮薄的人了。
柯瑢不來見她,但這卻不能阻攔顧萱去找他。
“滿玉,再去幫我拿些糕點來吧,我肚子又餓了。”滿玉看著整桌的盤碟,聽了顧萱的話直搖頭,她本想勸顧萱少吃點,但對上顧萱那雙星光滿滿的眼睛後,仍是無奈地去了廚房。
把滿玉支走,瞧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眼簾中,顧萱才貓著腰起身。
顧萱她雖不知此時該去哪尋柯瑢,但她決計是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她如同折了翅膀的紙飛機跌跌撞撞地繞著圍湖長廊走了一圈,才聽見熟悉的男聲。
路上雖遇見了不少奴婢,或許都是得過囑咐的,無一不給顧萱行禮後繞道而行,甚至還有不少奴仆好心地為她指引了方向,因此,顧萱一路走來也算暢通無助。
“大人柯瑢有負您”
斷斷續續地聲音從門縫中傳出,屋裡的人語氣嚴肅,顧萱躑躅在門外也不知該不該進去。正在她回首打算離開,下次再來的時候,屋中人陡然一聲長喝“什麼人!”
一個中年男子穿著布衣,周身氣息威嚴,眼中含著殺意,推門而出,將顧萱逮個正著。
那中年男子不知從哪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作勢就要朝顧萱刺來。
顧萱心裡隻道冤枉,好不容易撐了這麼久,難道遊戲要從頭再來了嗎?顧萱已然絕望的閉上了眼,心裡將遊戲設計者罵了千萬遍,隻等著那刀落下了。
過了許久,想象中的疼感沒有出現,顧萱睜眼時狗血的一幕卻發生了。
柯瑢擋在顧萱的麵前揚手替她挨了那一刀,一灘灘的鮮血垂落在地上,讓人看了觸目驚心,“錦伯父,柯瑢辜負您的期望了。”
麵對柯瑢的愧疚,中年男人先是一愣,而後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惱怒之色,甩袖離去。
顧萱看著柯瑢手臂上的刀口,眼都直了,柯瑢麵容隻是有些慘白,顧萱的臉卻都已經變青了。
她嘴巴一張一合,還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就不得不手忙腳亂的給柯瑢處理起了傷口。
“藥在書櫃上。”看著顧萱慌張的模樣,柯瑢不由自主地彎了唇。
顧萱拿來藥一股腦的散在柯瑢的傷口上,痛得柯瑢麵部抽搐,他卻咬住牙關不道一聲疼。顧萱沒意識到柯瑢的苦楚,她還害怕藥不夠多,頗有再倒一瓶的意思。
放輕手腳地給柯瑢綁上布條後,顧萱才歇息下來。柯瑢也已被折磨得冷汗津津。
顧萱喝了口茶,焦急的神色漸漸被冷漠取代,她是氣惱柯瑢的,“明知道司馬文頤不懷好意,你為何還要如他所願?”
中年男子的身份,顧萱已猜的□不離十,那人就是錦珞瑜的父親,倒與柯瑢這一派的大臣。
世人皆以為錦府已滅,但按今日的情形,和中年男人的布衣穿著,顧萱不難想到,是柯瑢暗中救了錦府一門。這般想來,錦珞瑜也必定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