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養大的小玫瑰憑什麼便宜他人!
地下室的環境並不惡劣,裝修布置十分溫馨。
這裡本打算用作影音室,後麵二樓修建了個更新更高科技的,就將這兒改造成車庫。
數十輛跑車整齊排列,炫酷奪目。
關沈讓的地方在車庫放雜物的小隔間內。
說是雜物,同樣非常乾淨整潔。
連綁他的椅子都是電競椅,方便他在半夜腿麻時蹬兩下跑兩圈。
隻是現下他雙目失焦,臉色青白,嘴唇乾裂,顯然沒有蹬兩圈的精力。
直到保鏢開門“少爺,他一晚上都沒睡覺,也不吃東西不喝水。”
他下意識回頭,瞧見男人身量高挺,天生矜貴,桃花眼瞧過來時,眼底略有輕蔑。
再下一秒,目光下移,他瞥見謝卿淮衣領微敞,冷白鎖骨上有曖昧紅痕,雙眸霎時猩紅,恍若狂躁病發,猛烈掙紮起來“謝卿淮!你混蛋!她是我的!”
“是嗎?”
保鏢立刻嚴陣以待,拿出長棍,被謝卿淮寬慰地按下胳膊。
他唇邊隱約有笑意,好脾氣道,“看來沈總昨晚沒好好看直播,去,再給沈總放一遍。”
分明是溫和語氣,保鏢無端生出一身冷汗。
殺人誅心。
毒。
太毒了。
惹誰都不要惹這位爺的好。
沈讓不可置信地朝他看去,想伸手阻擋,卻被緊緊綁住,麻繩在手臂勒出道道醒目紅痕,莫大的絕望上湧。
他怎麼可能沒好好看。
他現在都記得穿婚紗的宋酥酥是什麼模樣。
多優雅多漂亮,單單是鏡頭掃過去,就美得令人驚心動魄。
他腦子裡清楚浮現她唇邊梨渦。
淺淺的,釀著甜酒。
笑起來時眉眼彎彎。
台下所有賓客都凝固,目光或羨慕或驚豔地落在兩人身上。
甚至是摔倒。
她摔倒都可愛。
婚紗鋪滿紅毯,她淚汪汪坐在當中,恍若丟了舞鞋的公主。
沒有人笑話她。
所有人一擁而上,心疼溫柔地將她扶起來,軟聲軟氣像哄小孩似的哄她。
他還清楚地記得,謝卿淮拍拍她的掌心輕輕呼口氣,眼底含笑說“不哭,哥哥吹吹。”
可這個角色,本該屬於他。
他才應該扶起她,一路哄著她念誓詞,哄著她戴戒指,再哄著她接吻。
憑什麼是謝卿淮。
他有什麼資格搶走宋酥酥。
從未有過的後悔從心底騰升,如果他不認識夏晚眠。
如果他從沒邁出這禁忌的一步。
如果……
他直勾勾盯著屏幕,似是想將小姑娘穿婚紗的模樣記在心裡。
謝卿淮挑眉,有點不爽,製止保鏢“等等,放點彆的。”
沈讓一怔,眼睛死死盯著謝卿淮,聲音壓抑著痛苦,微微顫抖“謝卿淮!你還想乾什麼!酥酥她要是知道你這麼對我,她是不會放過你的!”
“放心。”
謝卿淮笑笑,按下播放鍵,“和酥酥沒關係。”
他話音剛落,投影儀中畫麵顯現。
沈讓瞳孔驟縮。
——視頻中海浪席卷沙灘,他瞧見他和夏晚眠爭吵,半分鐘後,猛地將夏晚眠推進海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