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養大的小玫瑰憑什麼便宜他人!
這兒離華東科技不遠,算是半個市中心。
宋酥酥自己挑的地方,準備邊賣咖啡邊開書店,閒暇時刻方便自己寫寫書。
至於薑早和沈絨,完全是因為聽說她有這個念頭,來湊湊熱鬨入個股而已。
因此除了三人以外,暫時還沒有誰知道她要把店開在這附近。
姑姑怎麼知道?
宋酥酥站在原地沒動,隔著廣場上的兩個花壇遠遠和宋芸對視。
她滿臉愁容哀求,似是老了很多,頭發微微有些白,臉色發青。
以前的宋芸不是這樣的。
她漂亮,長著一張瓜子臉,有和宋父一樣明亮的眼睛,頭發柔順漆黑。
即便她嫁給夏寒燁,即便為那個家庭付出了一切,也仍會保持自己的端莊體麵。
至少在外頭,她會穿著修身乾淨的旗袍,端著富家太太模樣,溫婉又平和。
而現在似乎有哪裡不同了。
她不再像以前一樣打扮,遠遠望著宋酥酥,甚至落下兩行淚來,輕聲喚她“酥酥——”
熟悉的聲音。
又有些啞。
宋酥酥抿了抿唇,這些時日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苦澀如海浪般,因著她這一聲翻湧上來。
隱約鼻酸,她也想落淚。
薑早扯了扯她袖子,擔憂道“走吧?”
“沒事。”
宋酥酥抿抿唇,“我跟她說幾句,你先過去吧。”
旁邊是家
unch。
宋酥酥點了兩杯咖啡,在室外遮陽棚下和宋芸麵對麵落座。
店內裝修偏韓係,身邊來來往往都是些打扮時尚的年輕男女。
偶爾還有幾個貴婦姿態優雅吃著早午餐。
放在以前,這樣的店宋芸偶爾也會和朋友來聚餐。
隻是現在,她穿著件再簡單不過的棉麻長袖,頭發老氣地綁緊在腦後,臉色差勁,似乎也知道自己和這裡格格不入,端起咖啡時都顯得局促。
宋酥酥瞧著她,視線落在她手腕上。
狹窄的袖口,隱約可見青紫。
似是有所察覺,宋芸慌張將衣服又往下扯了扯,張張嘴想要解釋。
宋酥酥已冷冷開口“他打你了?”
“沒,沒有,我自己不小心磕碰到的。”
“自己不小心?”
宋酥酥皺著眉,二話不說拽過她的手,將袖子捋上去。
原本乾淨的皮膚現下不堪入目,傷痕淤青遍布,掌心竟還有兩個煙頭燙傷痕跡。
她霎時愣住,宋芸已經飛快將手縮回去“沒,沒事的,已經不疼了。”
怎麼可能不疼。
她那小小一處傷,現在拆了線還隱隱作痛。
宋酥酥深吸一口氣,心臟撲通狂跳。
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血緣上,宋芸是她唯一的親人,是她的姑姑。
她本來就不是個多狠心的人。
更何況宋芸曾經對她好,是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