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養大的小玫瑰憑什麼便宜他人!
宋酥酥遲疑地朝他看去,沾了水汽的眸子亮晶晶,像在問為什麼不可以。
謝卿淮總覺得要是她能開口說話,那一句小氣鬼已經蹦出來了。
他繃著臉在她身側坐下,視線首先掃過桌麵。
亂七八糟的酒杯。
看樣子這是借酒消愁來了。
再看對麵這一圈整整齊齊坐著的保鏢。
誰找的保鏢,怎麼一個個都人模狗樣的?
他煩躁地轉頭,瞧見比他還煩躁的林辭均,心情莫名好了點。
半晌,他招手喊了個服務生過來收拾桌麵,鬆鬆散散在宋酥酥身側沙發坐下,掐了把她小臉“看在你是小啞巴的份上,今天放過你,下回不許亂跑。”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往他手裡塞了杯酒,扯著他的手腕往薑早的方向帶。
像在說“好了,可以陪酒了。”
他眉心一跳,酒杯轉了個彎,朝林警官虛虛一揚“來都來了,不坐下來喝一杯?”
林警官沉默了會兒“我待會兒還要值班,不能喝酒。”
這句不能喝酒像是打開什麼開關。
宋酥酥忽地又將謝卿淮手裡酒杯收走,不等阻攔一飲而儘。
謝卿淮受了傷,現下動作沒有這麼利索,反應過來後捏了捏她的腮幫子“不是,姐,這是伏特加,你擱這當白開水呢?吐出來。”
顯然已經遲了。
小姑娘被辣得咳了兩聲,小臉漲得通紅。
他無奈,著人拿了杯清水過來讓她捧著喝。
林辭均在旁邊瞧著兩人,見他嘴裡責備,舉動卻溫柔。
以前見宋酥酥,這小姑娘膽子小,怯生生的,現下喝醉了還能對謝卿淮全身心依賴,
他片刻蹦出一句“你們很恩愛。”
“就還行吧。”
謝卿淮姿態閒散,漫不經心地瞥他一眼,“也沒有你說得那麼誇張吧。”
就
很裝。
死裝哥。
炫耀全表現在語氣裡了。
林辭均看不下去,垂眸同薑早道“我已經通知過你哥哥了,待會兒會有人來接你,我要出勤了。”
他猶豫了下,也將薑早手裡的酒杯拿開換成水,朝謝卿淮微微點頭“謝總,麻煩您幫我看著一點,等她哥哥來了再走。”
謝卿淮懶懶抬眸“要不怎麼說你沒我恩愛呢,反正我不這個點跑去工作。”
林辭均“”
他走得匆忙,薑早的哥哥來得很及時,將人接走時還笑著湊到宋酥酥跟前“酥寶真啞巴了?說句話聽聽?”
“真說不了了?還蠻酷的,我都沒當過啞巴,這什麼感覺?”
最終被謝董事長一個目光瞪跑。
保鏢們這會兒也早已自覺地散開,謝卿淮伸手將小姑娘碎發彆至耳後。
她眼眸總是亮亮的,始終如一地盯著他。
不會說話,安靜乖巧的模樣像極了十四年前初見那般。
那時她隻有小小一個,比同齡人要矮一些,皮膚白白的,穿著條蕾絲邊邊的黑裙子。
像個瓷娃娃似的,躲在陳溫瑤身後怯生生瞧他。
他對小孩沒什麼興趣,卻被迫擔起帶小孩的責任。
帶她回家路上,她抱著個布偶,蜷縮在角落裡,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是這樣,直勾勾望著他。
於是他起了逗弄心思,也像如今這樣喊她“小啞巴,會說話嗎?喊聲哥哥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