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妻攻略!
進門來,許岩果然半躺在沙發上,眼睛合著,眉頭輕皺,看起來非常疲倦。
我坐在他身邊,本想幫他捏捏肩,又怕擾了他睡眠。隻好一直坐著,把頭靠在距離他肩膀兩厘米左右的地方,假裝自己依偎著他。
能感覺到許岩綿長的呼吸,夾雜著不太愉快的頻率。我心裡一揪,有些不好的預感。
他醒了,活動了一下肩膀,過來摟住我“你回來了?”
“恩,手機忘店裡了,才出去一會兒,沒想到你正好回來。”我緊緊挨著他,把自己完全貼在他胸膛,說“今天很累吧,這麼晚才下班。”
他擁緊我,下巴抵在我額頭,隱約能感覺到些些胡渣,刺得我頭頂麻麻的。
“不累,一想到辛苦是為了給你更好的生活,做什麼都不覺得累了。”許岩把我托起來,順著自己的身體弧度,放在自己身前。一雙素淨的手在我背上輕輕撫摸著,不帶一絲,滿是關懷和溫柔。
我被撫的舒服,一顆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覺得方才的不愉快是自己多慮了。蜷縮在許岩懷裡,把自己縮的像個貓兒。
這樣安靜地依偎了半個多小時,我覺得再不洗澡就要睡過去,便輕輕在他胸口蹭蹭,說“不早了,我們洗澡睡吧。”
“恩,今天你先去。”他還是一樣頻率的輕撫,道“每次我都睡下好久,你還坐在窗邊等頭發乾,夜夜睡那麼遲,對身體不好。我洗得快,頭發也乾得快,你先去吧。”
這幾日我確實睡得晚,每次頭發半乾時,都已經將近十二點,自己困的不行又怕驚了他睡覺,總小心翼翼。這樣折騰幾晚,確實有些精力不濟。
我點點頭,拿了睡衣和換洗物品洗澡去。
待我出來,許岩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還是眉頭緊鎖的樣子,揪的我一顆心酸澀。他這麼辛苦上班,我卻不能幫忙,該如何才好……
幫他準備好洗漱衣物,連牙膏都擠好了,我這才過來輕輕推著他,道“乖,起來洗澡了,不洗澡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哦。”
他勉力睜開眼,揉揉眉心,支起身往浴室走去,“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我很快就好。”
看許岩關了門,裡麵出現畫畫的水聲,我偷偷打開箱子,點了點隨身帶著的幾疊現金,謀劃著給他找點輕鬆事情做。天天這樣累著,我看的都心疼。
夜深了,從窗戶灌進來的風吹得我膝蓋好冷,思來想去也沒個好主意,乾脆合上箱子卷到床上。
不一會兒,許岩洗好了出來。他打開浴室的時候,又是一陣冷風過去。許岩推好窗戶,又拉閉窗簾,再去看了門鎖,這才躺到我身邊。
本就覺得冷,他一上床,我立馬翻了過去抱著他,汲取著他身上帶著潮氣的溫暖。
“怎麼冰成這樣。”他摟住我,把我雙腳夾在小腿間,道“覺得冷就趕緊關窗戶,傻凍著乾什麼,瞧瞧你都涼成什麼了。”
話隨是責怪,卻沒一點兒質問的語氣,更多是心疼。
我所在他懷裡,甜滋滋地撒嬌,“女人氣血弱,本來就是冷得,就該男人暖著。不光要現在暖著,以後也得暖一輩子呢!”
“那我們結婚好了。”他突然冒出這樣一句,“結婚了,這輩子我都暖著你。”
結婚,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婚,這個人也同樣喜歡著我。當然是我一直以來期盼的事情。可現在突然被他提起,我還是有些不知所措。沒原因的,我遲疑了……
“怎麼?你不想和我結婚嗎?”他握著我的手指上力道加重,明顯是心情一緊。
我知道這時候遲疑意味著多大的隔閡,趕忙仰頭看著他,忙不迭搖頭,說“不是,不是,我怎麼會不願意,我巴不得嫁給你呢。我剛才愣住,隻是沒想到你會突然說這個。”
“也不是突然,其實這次見你的第一天,我就想說我們結婚吧,但是當時見麵時間有點短,總覺得不合適,可是這幾天我越發的想時時和你在一起,所以忍不住想向你求婚。”他頓了頓,把我摟得更緊,說
“我知道這樣求婚太倉促,不過你放心,我肯定會補你一個浪漫的婚禮。我這顆心,這個人,都是你的,隻要你願意嫁給我,我什麼都願意。”
我感動的抱住他,輕輕點頭,認真地回答“我願意,我願意嫁給你。”
眼淚不知什麼時候湧了出來,順著他胸膛,洇出了一片潮濕而溫熱的氣息。
兩次婚姻,一次倉促到沒有婚禮,一次隆重到臉都笑僵了。卻都沒這樣迫切而溫暖的情意。初婚是什麼都不懂,莽莽撞撞嫁給了自己以為的愛情,直到傷痕累累才跌出來。第二次純粹是交易,哪來的感情可言。
耗到年近三十,在經曆了滄桑事故時候,才終於體味到愛情的滋味,也算是苦儘甘來。
許岩看我哭,急忙來幫我擦眼淚,說“好好地怎麼哭了,是我惹你不高興,對不起。我知道是我太倉促,沒考慮你的感受。你要還沒準備好,咱們就再等等,再過半年一年的也不遲。婚姻不過一張紙,沒有它,我還是一樣隻愛你,半分都不會減。”
“我沒,我哭是因為感動,不是因為倉促。”我抵在他肩窩,心裡甜的想要融化,“嫁給你是我最幸福的期待,怎麼可能不高興呢。我是因為太高興才哭的,你彆說對不起。”
他吻吻我帶著水汽額眼睛,笑著說“傻姑娘,你真是個傻姑娘,高興也哭,不高興也哭,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不怎麼辦,你就像現在這樣愛著我就好。”
“好,我一直愛著你。隻要你彆嫌我煩人就好了。”許岩承諾般的認真,說罷,他想了一會兒,道“下個周三,我可以調休,我們去把結婚證領了吧。”
心頭一緊,我暗道不好,這下子可真是糟了。
我和譚律的結婚證是交給司青保管的,也不知他是不是跟家裡交代清楚了。但無論他那裡做的如何,我都沒接到辦理離婚證的電話,這段婚姻肯定還是存在的。要真和許岩去了民政局,我結過幾次婚先不說,就是這重婚的身份,也肯定會讓許岩非常傷心。
甚至,還會覺得我是個玩弄感情、玩弄婚姻的女人!
我當下不知道怎麼化解,隻好找借口,說“哎呀,我媽媽身體不好,跟她說了下周二回去看她呢,怕是周三趕不回來。”
“那就周四。”許岩想都沒想就接了下去,“周二下班我陪你回家,周三晚上咱們趕回來就行,周四我正好有趟外出,可以把證領了。”
“這樣太倉促了。”我連忙推脫,“我周二要一早就走呢,還得陪她做檢查,怕是等不到你下班。要不再換個時間吧。”
“那就周六,我問了,周六也上班呢。”他步步緊逼,像是察覺了什麼端倪。
我明知道這樣推辭不是個辦法,但去領證更是把關係往死路上逼,當下又無彆的辦法,隻好答應下來,心裡算計,到時候就說她重病,我還得照顧幾天,再趁機找譚律把婚一離。
“好吧,那就定在周六,你可確定他們周六上班的麼?”
“恩,我同時上個月領的結婚證,就是在周六去的。”他答得言之鑿鑿,像是早就知道我會問。
看我答應下來,許岩臉上才稍微鬆了些,他在我額頭吻了吻,說“趕緊睡吧,時間也不早了。”
我滿腹心事,哪裡睡得著,隻胡亂答應著閉上了眼睛,心裡卻是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