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趁機打開了貝爾比先生的來信。
“藥劑已成功,我希望你能分享這一時刻的喜悅。”
他盯著開頭的第一句,長舒了一口氣。
略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寒暄與酬勞分配。
終於有了空閒的貝爾比,在信件的末尾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會把第一批狼毒藥劑按你的地址郵寄,後續也會為他們一定的優惠。另外你真的不想在配方裡用上你的名字嘛?明天我將發布這一消息,隻要你同意,他們都會知道狼毒藥劑是我們合作的結果。”
接著他有些潦草地寫著
“又及你真的該有一隻自己的貓頭鷹。”
羅曼看著身邊沉迷於魔藥的二人,深知沒有人會搭理自己了。
於是他從袍子裡掏出巴掌大的便簽本,飛快地撕下一頁,把魔杖抵在上麵。
“我相信即便沒有署名,我的麻煩也夠多了。為了安全,近期不要通信。”
他想了想,還是在便簽最末端加上了一行小字,“我找不到能應付危險的貓頭鷹。”
他拍了拍貓頭鷹的喙,將便簽綁在它腳上,“一個月內不要給我送信,哪怕是你主人的要求。”
貓頭鷹好像聽懂了,它出奇地安靜下來,蹭了蹭羅曼的臉頰,隨後頭也不回地飛走了。
“你讓我想起了一個老朋友,他在動物中的聲譽一直很好。”
鄧布利多不知何時已經結束了討論,他走過來,將那瓶魔藥遞還給羅曼。
“我還從未見過獨角獸對人如此大方,它們更願意將無詛咒的血液用來拯救那些神奇生物。”
他邊說著話,邊將一個小盒子往懷裡塞了塞。
斯內普突然有些想笑,但嘴角微微一扯便又恢複了冷冰冰的表情。
他知道那裡麵裝著的是什麼——成年如尼紋蛇的心臟。
這種蛇極其凶猛,但也很難活得很大。因為它的三個頭會陷入爭吵,最後往往死於內鬥。鄧布利多的確花了一番心思,但和獨角獸血液比起來,顯然後者高效而安全。
“我想今晚你可以服下它,然後睡個好覺,它可能比我們所推測的更為溫和。”
鄧布利多將羅曼送出門外,自己則關上門,顯然與斯內普還有話說。
而羅曼回到房間,把魔藥瓶擺在桌上,也沒有急著服用。
他打開燈,從皮箱裡扯出信紙和羽毛筆,開始伏案書寫。
夜深人靜的霍格沃茨,隻有筆尖沙沙的聲音在他耳邊回響。
“藥劑將陸續到達。但您知道,我沒有很好的信使,這封信將輾轉很久。我說不好信或者藥哪個會先抵達。”
“另外我最近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您可以在空閒時對柯爾特講。”
“我在禁林裡發現了‘他們’的後代。”
“他還沒長出利齒,就能誘拐一隻快四歲的獨角獸了。”
羅曼回憶著小獨角獸的顏色。
它已經褪去幼年金毛,即將長角,甚至外部毛發看上去也像是白色了,隻有撥開毛發才能看到藏在裡麵的銀色。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些寫進信中,他相信對方會樂意看到這些事的。
“這種智慧該歸功於他的祖先嘛?雖然我知道他們一直為了誕下純狼而難過,充滿對孩子的愧疚。”
“但我還是堅持當初的觀點。巫師也好,狼人也好,我們並不比當一頭狼更快樂。”
他看向自己腳邊蜷縮著身體,已然熟睡的小狼,突然把它抱了起來。
它迷迷糊糊地看著自己的一隻前爪被塗上了紅紅的印泥,作為署名按在了信的尾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