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還未曾談及魂器的二人,關係還算融洽。
這反倒讓羅曼有些驚訝。
儘管他避免向鄧布利多提起伏地魔對骨杖的定義,但出於對老伏的忌憚,他還是告訴了鄧布利多,伏地魔提起過魂器這個詞;甚至不惜風險,隱晦地表露了馬沃羅戒指的危險性。
至於尼可·勒梅會對鄧布利多說什麼——現如今重新變為智者的尼可·勒梅隻會靜享生命中的最後時光。
“舒服的居所,霍格沃茨?”羅曼遲疑著問道。
儘管他需要鄧布利多,但他不覺得現在的霍格沃茨能保護他。
“抱歉,現在並不合適,儘管特洛卡還希望你能去幫幫他的麻瓜研究課。”鄧布利多晃動著手中的酒杯,任由其散發著迷人的香氣,“但如果你去到霍格沃茨,我們就沒有理由阻止魔法部帶你離開。”
他調皮地眨了眨天藍色的眼睛,“我想在開庭前,你應該更願意住得舒適一些。”
羅曼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轉身去收拾東西。
他現在越來越理解,為什麼外人都喜歡說鄧布利多有時瘋瘋癲癲的。
明明是鄧布利多把自己送到勒梅那裡,然而勒梅家大門打開的那天,他卻是第一個到場詢問緣由的人。
羅曼還記得鄧布利多凝重的神情,但他略過自己,急匆匆地拉住尼可·勒梅,像是要求證什麼。
他們的談話隻用了很短的時間,再次出現在羅曼麵前的鄧布利多,又是那個平常的他了。
羅曼把拉菲架在肩頭才返回客廳,發現鄧布利多剛剛飲儘了杯中的酒。
他從沙發上站起身子,平舉著自己的小臂。
“請搭上我的手臂。”
羅曼伸出手,斯拉格霍恩則露出一個終於可以睡覺了的表情。
“我想你會喜歡那裡的。”鄧布利多小聲說著。
“那是位於低矮山巒間的一座小木屋,有一間整潔的小廚房,窗台上還擺著天竺葵。”
他的話音剛落下,羅曼就感覺自己被塞進了一根橡膠管子中。
隻是這次幻影顯形的背景音似乎不同了。
“啊!”
他們站在木地板上,但木地板咯吱作響的聲音中,明顯夾雜了聲短促的驚叫。
繼而他們看到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正在屋子的牆角裡顫抖,羅曼定睛細看,才發現那是一個披頭散發的小女孩。
這聲驚叫聲很快引起了連鎖反應,窗外兩個人影正從遠處走來。
“金妮?”一個男孩的聲音響起,那語調聽起來似乎是——快跑吧。
“金妮!”女人的聲音憤怒而高聲,“彆以為你爸爸會來幫你!他在加班。”
聽到這兩個聲音,小女孩才戰戰兢兢地抬起頭,看著窗戶透進的朦朧的月光下,房間內的鄧布利多與羅曼。
長須及腰的鄧布利多就像是一大團銀色的毛怪。
羅曼則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月光照在他的臉上,傷疤顯得尤為猙獰。
小女孩猛地跳起身子,哭著跑了出去;她撲進有些矮胖的女人懷中,飛快地說著什麼。
屋子裡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無奈地攤了攤手。
與此同時,窗外的女人把兩個孩子護在身後,準備抬起魔杖發信號了。
“莫麗!彆。”鄧布利多點亮了燈光,拉開房門。
“鄧布利多!”
韋斯萊夫人不可思議地看著鄧布利多,“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話說到一半,眼睛已經看到了屋內的羅曼。
韋斯萊夫人張大了嘴巴,似乎見到了比鄧布利多更不可思議的人。
“他是羅曼?”
“你讓他住這裡?”
“這不行。”
韋斯萊夫人的三句話如同連珠炮一般,看上去整個人怒火中燒。
羅曼也聳了聳肩,隨聲附和,“我也無意打擾。”
如果說最開始預言家日報使用他的背影照,還勉強算是警告;那麼經過如此長的時間,敵人們早已不再為他留下“悔過”的餘地了。
在這起狼人官司沸沸揚揚的今天,他的這張臉已經成為了反麵典型。
無論哪個家長應該都不會放心自己的孩子,同罪犯住在一起。
更何況,與這個小清新的房子相比,他更想念斯拉格霍恩那奢華的家,以及客臥裡舒適的床。
儘管躺在上麵可能會做噩夢。
“對不起,莫麗。我應該考慮到你的感受的。”
鄧布利多的眼神很平靜,他從韋斯萊夫人的怒火中所看到的,與羅曼所看到的並不相同。
事實也如他所預料的一般。
“我的感受?這孩子的父母與我的親兄弟戰死在一起,你卻要我看著他在荒郊野外住一間冷清的破房子嘛?”
這大概是韋斯萊夫人第一次在鄧布利多麵前用這種口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