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阿茲卡班學員!
每到開學季,人們總能輕易地在對角巷裡篩選出那些非巫師家庭的孩子——尤其是當他們身後跟著亦步亦趨的父母時。
為此,商人們都準備好了成套的說辭,用來應付麻瓜父母們的疑問,也常常用來應付好奇心旺盛的孩子。
但他們從不對巫師家庭出身的孩子使用這種把戲。
因為他們或富裕或拮據的父母都早早決定了需求,不會因為他們的言辭多掏或少掏一枚納特。
今天,奧利凡德魔杖商店就迎來了前者的組合。
正在櫃台後讀報紙的奧利凡德先生,剛聽到一家人的驚歎聲,就明白了來人的身份。
他連忙指揮著卷尺開工,繼而從櫃台後的架子上挑選出一大堆魔杖。
這自然不是他指望著能多賣出幾根魔杖,而是麻瓜家庭走出的小巫師於魔杖學而言是很好的實驗樣本。
缺乏父母影響的他們,更能直觀地體現巫師特征與魔杖材料的緊密聯係。
但這次,奧利凡德先生失算了。
小巫師僅僅挑選了兩三根魔杖——或者說,被兩三根魔杖挑選後;其中一根魔杖便已然做出了選擇。
它順從地貼服在小巫師手中,卻散發著有些強勢的氣息。
奧利凡德先生並不驚訝,這安詳的順從來自葡萄藤,強勢則源於龍心弦。
可小巫師卻還有許多疑惑。
“葡萄藤木也算樹木嘛?”
說這話的是個小女巫,有著一頭濃密的棕色頭發,和兩個大門牙。
奧利凡德將魔杖從小女巫手中溫柔地拿回,輕輕放回到魔杖盒中,開始打包。
“德魯伊將任何有著木質莖乾的植物分類為樹木,葡萄藤木所製作成的魔杖有著如此特殊的性質,所以我欣然沿用德魯伊的古老傳統,將它們劃分為樹木。”
“可是我看前一個進門的學生用了很長時間。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說明我的魔法天賦不如彆人。”
小女巫儘量嘗試著用一種鎮定的語氣在說話,但身邊人都能看出來——她快要哭了。
奧利凡德把魔杖盒的絲帶係了又係,幾乎打出了今年最複雜的花式。
但這沒有意義,小女巫的注意力並沒有被這漂亮的禮盒吸引。
她鼓起眼睛,繼續盯著奧利凡德。
最後,他隻得歎了口氣,開始想應對之策。
奧利凡德先生對魔杖學精通無比,卻對小女生的眼淚無可奈何。
而小女巫看到他搖頭明顯更為緊張了,連帶著她的父母也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那意思很明確——
我女兒天資聰穎,從小就是尖子生;縱然沒有大帝之姿,怎麼也得會個鬥氣化馬吧。
看了看門外沒有新來的客人,奧利凡德隻得為他們解釋道
“葡萄藤木魔杖比較特殊,帶著極大的興趣,我發現葡萄藤木魔杖主幾乎都是有遠大誌向、非一般的遠見和令自以為無所不知的人無話可說的人們。”
他邊說,邊將剛才小女巫試過的幾根魔杖放回到盒中的軟墊上,眼神卻不住地瞟向椅子上扔著的預言家日報。
占據了大半個版麵的照片上,羅曼麵無表情,一動不動。
這是他第一次進入阿茲卡班時的照片。
如果不是周圍的幾位傲羅一直在周圍竊竊私語,人們簡直要懷疑這是一張麻瓜報紙。
一行大大的標題印在圖片上方——
羅曼·海勒將按時接受審判。
“深藏不露的人格強烈地吸引著葡萄藤木魔杖,我發現它們在與魔杖主一拍即合方麵比任何木頭製成的魔杖都要敏感。”
赫敏盯著奧利凡德,卻發現他的注意力並不在自己身上。
她試圖越過櫃台尋找奧利凡德的目光,但身高限製了她的發揮;而格蘭傑夫婦自然不會做出如此失禮的動作。
他們大概是被這套說辭打動了。
可惜他們不知道,奧利凡德先生可以對任何一種材料的魔杖,都來上一段類似的貫口。
“可信來源表示這種魔杖在與合適的主人共處一室的時候會釋放出魔法效應,在我的店中我曾兩次目睹這種情況。”
“我是第二次嘛?”
小女巫略帶期許地問道,畢竟她第一次接觸魔杖的感覺頗為奇妙。
提問並沒有得到回應。
不過小女巫也知道這種概率很低,畢竟奧利凡德每年要賣出不少魔杖,葡萄藤也不是什麼特殊材料。
“那個人是誰?”細小的聲音再度響起。
“哦?”奧利凡德明顯走神了,此刻才連忙回到話題中,“是的,小姐。”
“請問,我能知道所謂“合適的主人”都是誰嘛?”小女巫聰明地換了個問法。
奧利凡德被難住了,他並不知道如何開口介紹“合適的主人”。
難道要他說——“啊,我親愛的孩子。上一個完美契合葡萄藤木的主人涉嫌十二條重罪,馬上就要開庭,其中最著名的要算是走私黑魔法物品和謀殺狼人?”
他該怎麼鼓勵這個即將踏入魔法世界的小女巫哪?
“你一定會成為像他一樣的‘成功’人士?”
他看向門外,似乎期盼著有人能來緩解這個尷尬的場麵。
來個人搶劫一下古靈閣吧。
弗洛林冷飲店新推出的那個西瓜口味冰激淩吃起來像鼻涕蟲,為什麼沒人找茬,來個人劈了他。
為什麼沒人去魁地奇精品店把遊走球放出來。
新品光輪發售了,誰去搶一把啊——
但正所謂,一切的巧合都發生在當下。
奧利凡德強撐著咧了咧嘴角,低下頭看著小女巫,輕聲說道
“他來了。”
戴著兜帽身著黑袍的小巫師從門外走進,看著室內幾人投來的灼熱目光不由得愣住了。
上次遇到這麼灼熱的目光還是在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