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阿茲卡班學員!
進入十一月後,天氣變得非常寒冷。
學校周圍的大山上灰蒙蒙的,覆蓋著冰雪,湖麵像淬火鋼一樣又冷又硬。
每天早晨,地麵都有霜凍。
哈利從窗口看到海格全身裹在長長的鼴鼠皮大衣裡,戴著兔毛皮手套,穿著巨大的海狸毛皮靴子,在魁地奇球場上給飛天掃帚除霜。
一個全身黑袍,沒有學院標誌的學生向他走去。
哈利知道,整個學校這樣打扮的人隻有一個——羅曼·海勒。
“你要的獨角獸毛,和新鮮白鮮。”海格從大衣兜裡掏出布袋,“有什麼人受傷了嘛?”
“是的,而且死撐著不肯去龐弗雷夫人那。”羅曼下嘴唇發力,把嘴巴托成一條線,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鄧布利多有說過什麼時候嘛?那小家夥快把我的房子掀了。”
海格用力地捋著一把橫掃的掃帚柄,又拿小錘子敲掉掃帚枝杈上的一點小冰碴。
“他說等魁地奇開賽的時候,學校裡會清淨一點。”羅曼拍了拍海格的腰,表示自己完全理解。
“那就是明天……天呐。”海格從嗓子眼裡發出一陣歎息,“總算到日子了。”
當天晚上,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裡鬨哄哄的。
哈利則單槍匹馬地去找斯內普,打算要回自己的《魁地奇溯源》,以期能放鬆自己的神經,不要老想著明天的比賽。
用羅恩的話說,就連巨怪都不能理解他的思路。
他下樓來到教工休息室,敲了敲門。
沒有人回答。
他又敲了敲,還是沒有動靜。
沒準斯內普把書留在裡麵了?
他把門推開一道縫,朝裡麵望去――眼前出現了一副可怕的景象。
房間裡滿是熬製魔藥散發出的蒸汽,隻有斯內普和羅曼兩個人。
斯內普把他的長袍撩到了膝蓋以上,他的一條腿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教授,你是怎麼做到的?”羅曼把繃帶浸在魔藥鍋中,滿臉的無奈。
“該死的東西,”隻聽斯內普說,“你怎麼可能同時盯住三個腦袋呢?”
羅曼一巴掌糊在自己臉上,他終於知道這入門關卡是給誰準備的了。
“我覺得您大可以直接……”他試著勸斯內普去找鄧布利多。
“什麼時候輪到你對我指手畫腳了?”斯內普眉頭緊鎖,“還有,不要放鬆警惕,你隨時可能再次需要那個藥。”
“我知道,我會按時去幫斯普勞特教授種菜,呸,種草藥的。”羅曼隨口答應著,用魔杖把繃帶從鍋中撈出。
哈利感覺自己正處在某種危險之中,正要輕輕把門關上。
可是――“波特!”
斯內普趕緊放下長袍,擋住他的傷腿。
他氣得臉都歪了。
哈利喘不過氣來。
“我想知道我能不能拿回我的書。”
“滾出去!出去!”
“好了,教授。”羅曼看著又開始滲血的袍子,急忙攔住他,又把斯內普桌子上的一本印著掃帚的書扔向哈利,“哈利,你的書,趕緊回去。”
哈利不等斯內普給格蘭芬多扣分,就趕緊離開了。他一路狂奔著上了樓。
“書拿到了嗎?”哈利回到羅恩和赫敏身邊時,羅恩問道,“怎麼回事?”
哈利壓低聲音,把剛才看到的一切都告訴了他們。
“你知道這意味著仟麼嗎?”最後,他屏住呼吸說道。
“萬聖節前夕,他想從那條三個腦袋的大狗身邊通過!我和羅恩看見他時,他正要往那裡去――他在尋找大狗看守的那件東西!我敢用我的飛天掃帚打賭,是他放那兩隻怪物進來的,為了轉移人們的注意力!”
“不――他不會的,”她說,“我知道他不太好,但他決不會去偷鄧布利多嚴加收藏的東西。”
“說老實話,赫敏,你總認為所有的老師都是聖人。”羅恩很不客氣地說,“我同意哈利的話。我認為斯內普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但是哈利……”
他看著哈利,“你剛才說羅曼在為斯內普治療。”
“是的。”哈利看著羅恩,“這有什麼重要的?”
“這就恰恰說明他不可能是在偷鄧布利多的東西。”羅恩搖了搖手指。
“為什麼?我聽說羅曼在魔藥課上的表現一直很好,他很可能跟斯內普走得更近。”赫敏飛快地反問。
“羅曼知道,就是鄧布利多知道。”羅恩沉吟半晌,說出了韋斯萊家的統一結論。
這次連赫敏也把眼睛睜得圓圓的,驚訝地看著他,“鄧布利多不可能這樣信任一個學生。”
但羅恩並不打算解釋。
“斯內普到底要做什麼?那隻大狗在看守什麼?羅曼到底是不是鄧布利多一方的人?”
離比賽開始隻有幾個小時了,哈利還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裡嗡嗡地響著這個問題。納威發出了響亮的鼾聲,哈利卻感覺有一塊冰緩緩沉入胃中。
就連第二天早上,餐廳裡彌漫著的香腸香氣也難以調動他的食欲。
他拎著自己嶄新的光輪2000,在一片歡呼聲中走入賽場。
看台上有床單繪製的一條巨大的橫幅,上麵寫著波特必勝;擅長繪畫的迪安,還在下麵畫了一頭很大的格蘭芬多獅子。赫敏則施了一個巧妙的魔法,讓橫幅上的顏料閃爍著不同的色彩。
他看向教師們所在的位置,鄧布利多不在,斯內普正一臉嚴肅地盯著他。
哈利連忙轉過頭去,試圖在密密麻麻的看台上尋找出沒有標誌的羅曼,但他很快就看花了眼,不得不宣告計劃失敗。
魁地奇球場沸反盈天的同時,柯爾特打扮成赫奇帕奇在校生的模樣,隨著羅曼從城堡的密道中鑽出,小心翼翼地沿著小路,前往海格的小屋。
“你有跟鄧布利多說過吧。”
“沒有,我想挑戰一下自己的軟肋。”
羅曼看著柯爾特震驚的目光,“當然說過了,難道我要為這點兒小事冒險?”
“他怎麼會同意校外人……”柯爾特眼睛盯著海格的小屋,不可思議地向羅曼問道,“我聽說鄧布利多是很重視學生的安全。”
“當然,所以你全程都要在我的監視之下。”羅曼推了他後背一把,“彆婆婆媽媽的。”
“你比我還要危險吧。”柯爾特的臉上,罕見地浮現出緊張的神情,他整理著衣領,事實證明貝爾廷夫人為他做的衣服合身至極,隻是平時他不願自己的脖子受到半點束縛。
“我不覺得他能看懂服裝禮儀。”羅曼聳了聳肩,看著已經被摘光的南瓜地裡,正瘋狂撒花兒的銀狼。
“啊,你們來了。”小屋旁的海格收起望遠鏡,緩緩鬆開握著的拳頭,“謝天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