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阿茲卡班學員!
“好了,孩子們。我們先去為宴會做一下準備。”
鄧布利多打破了沉默,領著羅曼和比爾向著廳外走去。
“宴會應該在晚上吧。”
羅曼看著天色。
鄧布利多可不是那種,會為了宴會而彩排的人。
“不,根據傳統,宴會將在下午開始。”
鄧布利多將他們領到一棟小樓前,但從門前進出的人數來看,這房間裡一定充斥著無痕伸展咒。
“你住在一樓,比爾等晚宴結束後可以回自己的住處,或者跟我住頂樓。”
鄧布利多漫不經心地指著拐角處的房間。
“教授,我回住處就好。”
打開房門的瞬間,比爾就將“我跟羅曼擠擠”這句話吞進腹中。
一股濃烈的草藥味道便從屋內衝出。
寬敞的房間內,左右各擺著張木床。
靠左的床上已經坐了個“木乃伊”,正熬煮著自己麵前的一鍋魔藥。
看得出來他很謹慎,全力避免自己越界。
但魔藥的氣味與身體的腐朽氣息,無可避免地散發到了屋中每一個角落。
“先生——你需要幫助嘛?”
鄧布利多溫和地問。
那人指了指喉嚨,做了個抱歉的手勢,隨後繼續攪拌起魔藥。
“這——”比爾為難地看著羅曼,這個氣味可比魔藥教室還要難聞。
誰能睡在這裡?
“沒事的,我習慣這種味道。”羅曼拍拍比爾的肩膀。
他沒有越過對方刻意維持的中線去觀察魔藥,也沒有請比爾或鄧布利多施法清除,或隔離屋內的氣味,反而輕輕聞著這刺鼻的氣息。
從這魔藥散發的氣味中,他嗅到了對生命的渴望。
甚至可以說是——純粹的堅持。
“了不起。”
羅曼由衷地感歎到。
有時候活著,是比死更有勇氣的選擇。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身體到了這個地步,能否有這份毅力堅持下去。
他得承認,在確認自己擁有魂器後,複活與重塑身體的誘惑確實越來越大了。
如果不是所知太少——
“羅曼,請快點兒,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鄧布利多始終沒有進門。
當羅曼與比爾再次向著大廳走去時,鄧布利多已經先一步被煉金術協會的人請走。
“據我所知,大會每次都要頒發十幾種獎項,為什麼此次大動乾戈?”
一路上,多家報社的記者紛紛討論著這一話題。
接到領導命令的他們完全不理解,已然淪為走過場的煉金大會,何時需要如此的關注度。
來自各地的參賽者與翻譯都被安排在同一張長桌上,家養小精靈禮貌地帶領著人們入座,首席的幾個位置卻被空出。
羅曼仔細看了看,家養小精靈刻意地保持著七張空位。
其中兩個想必是杜魯兄弟,可其他的五張——
參加交流會的業內翹楚,以及隨行人員乃至家眷,則分布在其他幾張桌子上。
早已臉熟的他們並無第一次見麵的尷尬與拘謹,彼此寒暄著,互相介紹自己的學徒與孩子。
比爾甚至從中認出霍格沃茨的煉金術教授,正要指給羅曼看,卻發現羅曼心不在焉,一直盯著門外。
他也隻好收回精力,看著餐桌上突然出現的美食。
巫師並不存在信仰上的遷移。
故而他們可以儘情地享受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所產出的美味。
數千年的啤酒曆史,讓巫師與麻瓜的技藝都爐火純青。
麵包和啤酒擺滿了桌子,佐以綠芽洋蔥與蔬菜。
它們圍著燉熟或者烤製的各樣肉類。
正中間則臥著火候剛好的全牛。
鹽漬的肉脯混著鴨、鵝、鴿子和時令的魚類。
地中海與紅海的鮮美肥魚彙聚一堂,蘇伊士運河通行前的年代,恐怕隻有尼莫船長享受過此等美味,而如今恐怕已算不得什麼新奇。
從各種意義上講,這都是件好事,宴會主人不必借用昂貴的進口香料來彰顯自己的富有,所以口味也不至太過複雜。
家養小精靈忙的團團轉,上菜的活計交給了魔法,但它們依舊需要為每一位宴會上的賓客分發蓮花和花環,並聽從賓客的吩咐。
豎琴伴同琉特琴無需樂師便可自行演奏,旋律中穿插著鼓、鈴鼓和拍板。
歲數小的巫師,早已期盼著那嵌著風乾椰棗和葡萄的蜂蜜蛋糕。
可是他們不能輕舉妄動,因為關鍵性的大人物還未曾到達。
大廳四周的花草間,突然燃起香精油與香脂,驅趕著根本不可能進入的蚊蟲。
陣陣掌聲中,幾位老巫師說說笑笑地走來。
他們在台上落座後,阿金巴德與鄧布利多略微謙讓後,就用手勢施法,使自己的聲音擴大到帶著回音。
“感謝諸位的掌聲,但我們幾個老家夥還不能就這樣宣布開餐。”
陣陣笑聲中摻雜著孩子的尖叫,和家長的嗬斥。
“因為還有一件好事,我們沒來得及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