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先生,我聽超然提起過你。”丁怡然一愣過後,忽然發現這樣盯著蕭逸看有些不妥。當即,收住了自己悸動的心情,看著蕭逸一字一字的問道“蕭先生如此年輕俊傑,不知道是哪個豪門大家族的年輕子弟?父母可在?”
照理說,一見麵就這樣像是調查戶口一樣詢問,不是很禮貌。
但是,向來怡然淡定的丁怡然還是有些魯莽的問了出來。這一下子,引起了大廳之中所有人的側目。包括老爺子蕭水寒,虎目之中射出了一道精光,定在了蕭逸的身上。
這麼多年以來,丁怡然人如其名。要不是今天是中秋月圓之夜,那麼丁怡然絕對不會參加這一次的家族盛宴。
丁怡然生性淡泊,不問世事。這些年來,更是少與外人打交道。現在蕭逸一來,就對蕭逸問長問短的。這和丁怡然的性格,大不相同。
蕭超然有些不悅的勸道“怡然,小兄弟第一次來,是客。”
“不礙事,不礙事。”蕭逸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了下來。然後,麵帶微笑,開口滿滿的道“我自幼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無父無母。後來,在承受師傅不棄,收我為徒,才是學得了一點兒微末的求生本領。”
蕭逸心裡同樣悸動了一下,母子連心的感覺錯不了。一瞬間,蕭逸已經確定麵前這個貴婦人絕對是自己的母親。但是,現在強敵環伺,一個個虎視眈眈。現在這種時候,並不是認親的時候。所以,蕭逸三言兩語就是一語帶過,給敷衍了過去。
但是,丁怡然依舊是喃喃自語道“是個孤兒,無父無母?是個孤兒,無父無母……”
丁怡然的低聲重複,讓一旁的蕭超然歎了一聲。他以為自己的妻子,恐怕是太過於思念當初丟棄的那一個孩兒。所以,他以為是自己妻子產生了幻覺。
當即,蕭超然馬上衝著蕭逸笑道“小兄弟,先坐先坐。”
蕭逸心裡一陣難受,那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加上現在丁怡然那一臉失落的樣子。種種因素讓蕭逸的心底深處,像是在這一瞬間缺失了一塊。
不過,蕭逸強忍著淚水奪眶而出,坐定在了蕭家這一場盛宴上。不過,蕭逸坐定在丁怡然的身旁,像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給自己母親一種無聲的安慰。
這一幕,被蕭辰飛看到之後,他臉上泛起了一絲竊喜的樣子。看來,自己四弟果然是和蕭逸關係匪淺,連弟妹都似乎和蕭逸有舊。
隻要有關係就好,反正蕭超然是自己家的人。到時候,吃了飯喝了酒,難道還不準備放過逍遙一命?畢竟,逍遙的四叔可是你的好友啊。
一席人各懷心事,坐定下來,開動起來。
席間,各人都是心懷鬼胎。李耀那不時抬頭看向蕭逸的目光,帶著幾分的陰狠。畢竟,他的兒子蕭誌遠並不曾坐在這,而是被驅逐出了家族,一路向西。在這樣中秋月圓的時候,倍思親。而蕭誌遠被驅逐的主要原因,便是因為這蕭逸。
所以,李耀眼眸深處的殺氣,不時泄露出來。
蕭超然很是熱情給蕭逸夾菜倒酒,相處的很是融洽。這是自己大哥第一次進自己家門,蕭超然這個做東的,拿出了自己所有熱情,相陪蕭逸。
老爺子蕭水寒看著熱情洋溢的蕭超然,臉上神色很是複雜。
蕭超然現在的情況,蕭水寒知道的一清二楚。強勢從老爺子接手家族事情,驅逐出了蕭誌遠。但是,隱患同樣一點點凸顯了出來。
這些年來,由於蕭超然不大打理家族事情。家族的中堅力量,已經徹底被他三個哥哥給架空了。現在這些家族外地的管事,都是他三個哥哥的人。有什麼事情,這些人對於蕭超然都是虛與委蛇。
特彆嚴重的還是李耀現在已經加大了力度,和蕭超然公開對抗了起來。
你蕭超然把我的兒子驅逐出了家族,那麼我這個做哥哥的怎麼可能不還手?李耀動用了自己手下所有的力量,開始刁難起蕭超然。
無論什麼事情吩咐下去,執行的人員隻要是他李耀的人手。都是會找各種理由,來推辭,來說明這件事情做不了。
所以,蕭超然很多事情都是執行不下去。看起來,蕭超然現在有了老爺子的全力支持,但是依舊是一個光杆司令。
這個家族內,已經不是多年前蕭超然的時代了。缺乏了支持者,蕭超然隻不過是孤家寡人一個。
現在的蕭超然,處境並不好。蕭水寒甚至都知道,蕭超然為這件事情整整三夜未眠。
但是,現在的蕭超然依舊是榮光滿麵,精神煥發,熱情洋溢的陪著蕭逸,陪著一個年輕的毛頭小子。這一點兒,讓老爺子很是不理解。甚至可以說,老爺子是滿頭的問號,滿臉的霧水,滿腹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