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疾馳而過,朝著來路快速的返回著,不一會就追上了猶在路上獨自蹣跚而行的司務長羅林。
沒有絲毫停車的跡象,車隊呼嘯著在羅林身邊帶起一股勁風,本來就渾身濕透的羅林被這股勁風吹得哆哆嗦嗦的,不由得眼中冒火,心裡暗暗的咒罵。
不過剛才遠處爆炸和滑坡的巨大響動也讓他確信艾買提等人計劃的成功,而現在車隊的返回無疑也更加證明了這一點。
天色已然大亮,雨也早就停了下來,兵站處停歇的車輛也慢慢的開動起來,可沒想到剛剛開動不久,就看到黎明前駛離的車隊快速的返回,並且給對向的車不停的爆著雙閃。
這是前麵路上發生了危險,車隊無法正常通過的意思。
而車隊則原路返回沿著洛克鄉一路向和田地區快速的駛去。這條路的狀況遠沒有喀喇昆侖公路的路況好,路窄難行,前麵還有未知的危險,但哪一條路都極其危險,敵人勢必會設置層層障礙阻撓車隊順利回國。
雖然說是在華國境內,但疆南地區地廣人稀,駐軍勢力範圍有限,而境外勢力活動猖獗,敵特間諜和欲搞分裂的恐怖分子經常越境活動,指揮部也鞭長莫及,隻能授予車隊可調動沿途軍警的權限。
一路風馳電掣,下午的時候車隊已經趕到了葉羌河一帶。從山頂往下行駛,遠處的風光一覽無餘。遠遠的就看見猶如一條玉帶般閃亮的葉羌河在緩緩地流動,茫茫的草原上大團大團的烏雲翻滾湧動著,正醞釀著一場更大的暴風雨,高原上的天氣就是這樣變幻莫測。
葉羌河上隻有一座四五米寬的石橋,剛剛能容下一輛卡車經過,平時的河水較淺,而一遇到雨天,暴漲的河水就會把石橋淹沒,幸好石橋還算堅固,要不然根本禁不住洪水的衝涮。
一定要搶在暴雨來之前過河,肖雲焦急的下著命令。說話間,滾滾的雷聲響起,豆大的雨點劈裡吧啦的就掉了下來。
車隊疾馳著,向著山腳下的葉羌河奔去。暴雨傾盆,烏雲密布,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了一片汪洋。
葉羌河兩側都是高山,從山上彙集而下的雨水越來越多,奔騰的河水上漲的很快,橋下的洪水洶湧澎湃,仿佛一頭狂怒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企圖吞噬一切。水位迅速上漲,已經漫過了橋麵。
″過河"
肖雲之所以急著過河,就是想用暴漲的河水攔住身後追蹤而至的敵特,為車隊順利返回贏得時間,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所有的危險都來自前方。
境外勢力為了逼他們改道,就是為了躲避開部隊雲集的葉城和喀什,讓他們走這條人煙稀少的唯一通道,而前方也正有著重重的危險在等著他們。
肖雲坐在第一輛車上,衝過石橋的時候車子已經被洪水衝的歪歪扭扭,而劉東坐的第二輛車拉著押運的物資,載重達到了五六噸,反倒平平穩穩的過來了。
洪水如同脫韁的野馬,狂暴地衝刷著河岸,水位不斷攀升,已經超過了橋麵近三十公分,橋兩側的欄杆也剛剛露出了個頭,第三輛車在洪水中前行,每一次波濤的拍打都讓車身劇烈顫抖,仿佛隨時都會被巨浪吞噬。駕駛員張鬆是個有著豐富經驗的誌願兵,在高原行車近十年,他緊緊握住方向盤,眼神堅定而緊張,額頭的汗水顯得格外顯眼。
橋梁上的情況更加危急,原本堅實的橋麵此刻變得濕滑不堪,車輛的輪胎在積水中打滑,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原本非常堅固的石橋在洪水的衝擊下已經開始出現了晃動,發出危險的吱嘎聲。
駕駛員張鬆的心跳加速,他知道此刻不能有任何閃失。他深吸一口氣,調整坐姿,儘量保持冷靜。他輕踩油門,小心翼翼地控製著車速,既要避免過快導致失控,又要確保有足夠的動力衝過即將崩塌的橋梁。
先行過河的肖雲劉東等人緊張地看著,手裡都捏了一把汗。
張鬆的雙手在方向盤上快速轉動,他的每一個動作都精準而迅速,試圖在混亂中找到一線生機。車輛的後方,橋梁的支撐結構終於承受不住壓力,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斷裂聲,整座橋梁開始向一側傾斜。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張鬆猛地一踩油門,車輛瞬間爆發出巨大的動力,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衝向橋梁的儘頭。車輛在橋梁崩塌的瞬間衝過了危險區域,輪胎在堅實的路麵上發出尖銳的摩擦聲,最終成功駛離了洪水的魔掌。
駕駛員張鬆在安全的地方停下了車輛,他的手還在顫抖,心有餘悸的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長舒了一口氣。
急速的駛離了危險區域,車隊暫停行駛,停在一處安全的區域等待雨停,而讓肖雲感到安心的是,洪水把附近唯一的石橋衝毀,即使有敵特跟蹤,短時間內也無法過河。
一直等了半個多小時雨勢才漸漸的小了起來。此時離前麵的昆玉鎮還有二百公裡,離和田地區還有近三百公裡的路程。
肖雲和劉東商議了一下,決定到前麵三十公裡的喬達鄉休息一晚,雖然每輛車都配了兩名司機,但車輛高速運轉了那麼久也該檢查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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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達鄉的海拔隻有一千八百多米,高原反應幾乎沒有,而戰士們也終於吃上了進入高原以來第一頓不是夾生的米飯,一個個緊張的臉上也有了笑意。
和局裡聯絡彙報後肖雲安排好了晚上的警戒任務以後,大家才安下心的休息。
一夜平安無事,第二天早上起來大家精神格外好,簡單的收拾後車隊開始繼續出發。
這條路的車輛較少,所以車隊的速度也很快,不到兩個小時就離昆玉鎮隻有五十多公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