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大敗類傳奇!
真是太重了。俞秀山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手中的這隻筆這麼重過。
那是他看不到自己現在的模樣。
他現在渾身發抖,連指尖都沁出一種不正常的紅色來,被劍刺傷的傷口發出一股刺鼻的焦臭味兒來,似乎他整個人都要變成了一塊烤肉了。
一股如炭如火的火紅色的氣息在俞秀山的血脈中奔騰,要將他燃燒了。
他手中的那隻小血玉貘毫毛筆抖的不成樣子。
在朱蠍的眼中,俞秀山真是不自量力。
他哈哈一笑“綠眼狗,你連站都站不住了,我告訴你,你還是儘早把手中的荷包丟下,我還沒準大度一下留你一條小命,大話人人會說,不過小心閃了舌頭,我有的是命,沒準沒命是你。”
俞秀山耷拉著眼皮,一句也不肯示弱“我就是死了,也得拉上你墊背。”
朱蠍道“那你現在就去死吧。”他心中惦記這俞秀山荷包中的麒麟香,也知道應該要速戰速決,也不再跟俞秀山浪費口舌,直接朝著俞秀山攻過去。
朱蠍雙掌注滿真氣,朝著俞秀山過去。這一掌意在斃命,掌風淩厲,真氣傷人,俞秀山被壓製的不能動上半步!
隻能等死。他的臉頰身上已經被充滿真氣的掌風割傷,傷口無數,散發出焦臭味兒來。俞秀山心中焦急,他的血脈中的那如炭如火的氣息在俞秀山焦急的心情下,如滾水一般沸騰了起來。俞秀山覺得自己要被烤熟了,他大叫起來,想讓那股如炭如火的氣息從身體中噴,薄出來,不行了,他要熟了,熟了,熟了。
那股如炭如火的氣息隨著俞秀山的大叫,從他身上無數的傷口噴,薄而出,瞬間將朱蠍掌風抵擋出去。俞秀山的身上的傷口裂的更大,他變成了一個血人。
朱蠍始料不及,指的收掌換劍。
隨著那股氣息噴,薄而出,俞秀山覺得自己本就沒有任何東西的內府更是枯竭難受,在這枯竭難受過後,竟然緩緩的生出一股溫潤的真氣來,這真氣與他先前所修的鬼道不同。此刻他內府中的真氣似是三月春風吹又生的野草,似是二月解凍的冰河,舒適的不得了,生機蓬勃的不得了。
跟那森然戾氣的鬼道是完全不同的。
這就是麒麟香。麒麟萬物之長,興衰枯榮皆掌握其中。這麒麟香所賦予的真氣,總有一種勃勃的生機在裡麵。
俞秀山舒服的歎了口氣。
朱蠍的劍已經到了眼前,俞秀山手中的小血玉貘毫毛筆一揮,將朱蠍的劍架在裡眉心三寸之處。
俞秀山也要速戰速決。他體內的真氣現在雖然也是雄厚並生機勃勃,誰知道能簡直多長時間。俞秀山抬筆使勁一推,朱蠍將真氣注入劍尖,直衝俞秀山的眉心之處。
俞秀山收筆朝後退了幾步。
,此刻天上出現了一隻鳥,是隻白羽紅嘴的大鳥,這隻大鳥身後跟著一隻,兩隻,三隻,……數不清的鳥,遮天蔽日的要飛過來了。白玉紅嘴的鳥鳴叫一聲,帶動它身後的鳥都鳴叫起來。
淇清躺在地上,看著天上的鳥“獸動了。”說完,他默默的閉上了眼睛,這岐山怕是不太平了。
朱蠍覺得俞秀山身體內生機勃勃的真氣,眼神更是貪婪,隻是一口,就能讓體內的真氣如此雄厚,要是整根麒麟香都吃進去了,那突破幾個境界都不是小事。
俞秀山抬筆畫出一道符,他道“斬龍。”
一條無形的巨龍洶湧的朝著朱蠍過去,開天辟地,殺氣騰騰。朱蠍自是不怕,他抬劍阻隔住那條巨龍的進攻,他雖然不怕的,但是那也不是那麼容易。
俞秀山咧嘴一笑,竟然撿了亂劍陣的一把斷劍,朝天上射下一隻鳥來。那隻白羽紅嘴的大鳥倒是沒射住,這是此刻天上的鳥遮天蔽日,射住一隻也容易。他射下的這隻鳥雖然沒有那隻白羽紅嘴的鳥大,但是也不小,足足有三米多寬,尖嘴圓眼,不知道是隻什麼鳥。
俞秀山踩那隻鳥的身上,薅了三四把鳥毛,朝著空中一拋,拿出警幻子鏡一照,幾百隻大鳥就朝著朱蠍飛過去。
這些大鳥的尖嘴直奔朱蠍的眼睛。
朱蠍躲閃著這些大鳥,還要阻隔斬龍符。一時忙不過來。
趁你忙,還不要你命,俞秀山背起淇清,離開了這亂劍陣。他抬手祭出一張轟雷符,叫道“轟雷。”青天白日裡,無數雷電轟轟直下。
這亂劍陣具是廢劍,此刻雷電直下,竟然形成一個雷電之陣,生生的將朱蠍困在裡麵!
朱蠍已揮滅了斬龍符,那些大鳥也幾乎被殺了個乾淨,他舉劍而起,就發現自己被困在雷電陣中,那天空中的雷電順著他舉起的劍蜿蜒之下,整個雷電陣忽然一亮,朱蠍瞬間就被電成了灰燼。消散了。
青天白日裡那些轟雷消失後,俞秀山背著淇清聽到岐山的四麵八方從來轟轟的聲音,似乎什麼巨大的東西朝著岐山飛速的奔騰過來。
此刻,岐山的天空已經被鳥兒遮擋的不見一絲藍色,烏沉沉的要壓下來了。
岐山響起了響亮的鐘聲。
淇清聽見了這鐘聲,知道這是岐山的警戒之鐘,強敵來襲了。
淇清在俞秀山的背上道“快咯,不然麒麟香就留不得了,找個地先躲一躲,將那麒麟香吃了再說。“
俞秀山背著淇清朝著鑄劍司的走去,整個鑄劍司已經空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俞秀山尋了一個空著的小房間,將淇清的頭上裹著的布拿下來了。淇清的頭發已經不是俞秀山初見的花白,而是全白了,眼角都有了細細的紋路。俞秀山真怕他有個好歹,叫道”師兄。”
淇清朝著擺擺手“我睡一睡咯,不要叫我,你自己將麒麟香煉化,給我一口麒麟香,真是的,怪我咯。”
俞秀山將荷包中的麒麟香解開遞給他,淇清借著俞秀山的手咬上了一口,慢慢的咀嚼著閉上了眼睛,
似乎是真的睡著了。
俞秀山將剩餘的麒麟香煉化。他不知不覺中就入了定,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就如恍然間做了夢一場,聞著麒麟香的香氣,不能夠醒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俞秀山才舒坦的伸了伸胳膊。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隻是覺得通體舒服,連指尖都能感受到這天地之間的靈氣。
他不知道自己的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精進了幾個小境界。
俞秀山不由自己的跳了一跳,笑了起來。
他朝著淇清看過去,淇清似乎是睡醒了。淇清的白色的頭發轉黑了,眼角細細的紋路也消失了,隻是他真氣空耗太久,五衰的跡象是救不了了。
淇清也不在意,他伸了個懶腰”真是好咯,又能多活個幾十年,還能多吃幾年涼拌小菜。”
仿佛剛才在生死一線徘徊的不是他一般,淇清照舊是慢悠悠懶洋洋的樣子。
他站起來,拿過包著麒麟香的獸皮,朝著俞秀山道“趁亂快走。”說完,就要推門而出。
俞秀山耷拉著眼皮,在淇清跨出一步時問“師兄,你這是去哪兒?”
淇清走出門,將手中的獸皮疊了的放在懷中“去看看岐山的獸動。”俞秀山不能理解,哪怕這岐山前一百年給了淇清的好,可是後來也給了淇清足夠的惡。
可是這岐山的好,卻不能讓淇清看著岐山獸動而無動於衷。
他要去看一看岐山的獸動。方才,他朝俞秀山要那一口麒麟香,不是因為怕死,而是要去看一看這岐山的獸動。
說完,淇清走了出去。
俞秀山拎著他的小血玉貘毫毛筆在屋裡站了一會兒,也慢慢走了出去。
他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應該陪著淇清去看一看。
俞秀山不出聲的跟在淇清的身後,朝著岐山最熱鬨的的地方過去。
整個岐山已經被動物給包圍了。最前麵大小妖修,一層一層的,後麵的就是各式動物了,什麼猴子老虎獅子,開了靈智的沒看靈智的,化型的沒化型的都來了,還有無數的動物正在奔向岐山的路上。
這陣勢太大了。
岐山掌門彌莊都出來了。
彌莊看上去要比枇休子年輕一些,長相也要比枇休子俊美,唯一的遺憾就是比不上的枇休子個子高,換而言之,彌莊是個長得不賴的小矮個。此刻這個小矮子站在岐山山門之前,身後跟著枇休子眾位內門峰主,峰主後麵是數位長老,長老後麵是外門八司主事。
彌莊對麵一個身材妖嬈,身著一件紅色紗衣,曲線畢現,那真是豐。乳、肥。臀小細腰。
彌莊笑道“不知道紅娘子光臨大駕為何事而來?”
岐山與妖修向來是和平共處,想來紅娘子也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她的語氣倒是跟妖嬈的長相和身段不符,輕輕柔柔的四兩撥千斤“掌門人聞不見麒麟香的香氣嗎?”
彌莊噢了一聲,點頭道“確實聞見了,這麒麟香雖然不是尋常物件但是也不是多麼珍貴,不知道紅娘子什麼意思?”
紅娘子照舊是不急不忙“尋常的麒麟香能引得起這麼大的獸動嗎?”
彌莊心道當然不可能。這次獸動很大,但是並不是頭一次,三百年前也有過一次,隻是那時妖修未曾有這麼大的動靜。
彌莊問道“還請紅娘子說個明白。”
紅娘子搖搖頭“雖說,這妖修對外的小事都是我做主,但是此事還是等金翅大鵬和孔雀來說個明白吧,這事我做不了主。”
彌莊心驚,自從麒麟王不見,妖修主事就是金翅大鵬與孔雀。此次獸動連金翅大鵬和孔雀都驚動了,怕是有什麼大事。
彌莊正心驚,紅娘子又輕輕柔柔的補上一句“少不了有一場惡戰。”
若真是如此,恐怕對岐山而言就是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