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帝玄歸來_晉江係統它老抽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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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帝玄歸來(1 / 2)

晉江係統它老抽!

孟雲訣駐足聆聽,曲音悠揚,從不遠處飄蕩而來,如化清風,絲絲縷縷地沁入心底。

曲音時如高山流水,繪出開闊寥遠的畫麵,時而又如山間小溪,流淌著寧靜清澈的聲韻,時而高昂如萬馬奔騰,時而又低沉如女子低泣,到尾音時,原先的激昂音調全部消失,化為了低沉而悲傷的曲調,仿佛奔騰不息的海水,在狹窄的鴻溝中被迫化為了小溪,胸臆難平。

他的眼前隨著那首曲音展現出一幅畫麵,兩位意氣風發的男子,舉杯高飲,滴血立誓,許下他日征戰沙場、建功立業的承諾,但多年後,沙場仍在,卻是一死一離,悲劇收場。

他摸上臉頰,兀然發覺眼底竟有了幾分濕意。他意識到自己的感觸時,他雙腳已經往琴聲的來處走去。

“這曲太悲涼,”他喃喃自語著,抬首時就見自己無意中走到了太昊真人的孤心殿。

而太昊真人本人,端坐椅上,手底下,壓著一張素白的玉琴。這是一把富有靈力的玉琴,光華自琴邊傾瀉,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而他的手每撥動一根琴弦,便有靈光從琴弦上濺出。

這樣柔美的琴應當彈奏鳥鳴山澗的清幽,而非生離死彆的悲歌。

“沒想到,你會琴。”當最後一個尾音落下時,孟雲訣忍不住拊掌。即便是悲歌,也是世上難得的悅耳琴音。

太昊真人沒有說話,他低垂下眉目,長發順著肩頭滑落,掩蓋了他臉上的表情,他修長的雙手在琴上走動,輕輕觸摸琴弦,仿佛麵對的是心愛之人的臉龐,需要細細愛撫,動作輕得不可思議。

他取過了一旁的錦帕,細致地沿著琴邊擦拭,反複擦了幾遍,才洗淨錦帕站好,低頭收拾玉琴,聲音是意想不到的溫柔“玨劍門主修琴與劍,我身為掌門會琴並不稀奇。”

“這曲不適合你。”孟雲訣直白而不加掩飾。

錚——太昊真人的指尖劃過琴弦,留下短促的尾音,他沒有抬頭,聲音低沉:“為何?”

“太悲。”孟雲訣搖首道,“你適合高山流水,鳥鳴山澗的琴曲。”

“那恐怕讓你失望了,”太昊真人收拾好琴,空手一揮,琴便消失了,他目光深邃,卻盛滿了濃濃的哀傷,“我隻會彈那一曲。”

“何不試著換一曲?”

“不必,一曲足矣。”

孟雲訣沉默了,太昊真人不說,他卻感覺得到,太昊真人背後定有刻骨銘心的故事。他無意再追問,道了聲叨擾就要告辭。

“且慢。”太昊真人一聲響起,孟雲訣心頭一顫,以為他發現自己找尋出路之事,正想著要以什麼借口回答時,太昊真人上前來拍住了他的肩頭,為他注入了一絲靈力,“你的靈力紊亂,看來你今日心性不定。修仙之人,理應斷情絕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若是心情大起大落,將影響你的修煉,甚至對導致走火入魔。下次注意。”

最後一字落下的時候,太昊真人恰好幫孟雲訣理順靈力,隨後他鬆開了手,不帶一絲挽留地走回了殿內。

整個送靈的過程太快,當孟雲訣轉回身時,隻能看到太昊真人的背影,白衣素靴,乾淨得一塵不染,也乾淨得令人心痛。

太昊真人,他太……孤獨了。

在那之後,孟雲訣並未因此放棄出山的機會,他每日以帶孜孜出外溜達為由,在孤浩山每個角落走動,當然,九澈也時不時地過來誘惑他合作,孟雲訣都予以拒絕。

相比清閒的孟雲訣,太昊真人變得忙碌起來,一日之內都甚少能見到他的蹤影,隻在更深夜露之時,孟雲訣才能見到他歸來,也不知他忙碌些什麼。

太昊真人雖忙,卻不時地會來看望孟雲訣,看其修煉進展,問其近況,一來二去,兩人發現彼此間有說不出的默契,在一些問題上還能產生共鳴,因此,在不知不覺間,兩人結下了深厚的友誼,而孟雲訣更因太昊真人對自己的幫助與教誨,將其視為師父般看待,與其形成亦師亦友的關係。

燃,便在孟雲訣與太昊真人的友誼急速膨脹之時,一人歸來,對孟雲訣發出了警告。

“凡人,與太昊接觸得太頻繁,可不是好事。”

帝玄的冷聲突然出現在孟雲訣身後,令毫無準備接受他回來的孟雲訣心多跳了幾拍。

“你此話何意……”話未落儘,孟雲訣就被怔住了。

眼前的帝玄讓他覺得十分陌生,不似平日裡那勾唇冷笑的高傲姿態,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落魄感。帝玄的眉心很沉,眉頭都未展開,薄唇有些乾涸開裂,臉上染滿塵霜,衣上也濺有一些血跡。他看起來,似乎經曆了什麼大事十分疲憊。

“哇唔。”孜孜有所感應,從床上蹦了下來,看到帝玄難得地沒有撒嬌,反而流露出一種擔心的神情。

孜孜撲過去抱了抱帝玄的腿,好似在安慰帝玄什麼,又鬆開了小爪子變出了孟雲訣的儲物袋,哇唔叫了幾聲,那本該被靈訣封印的儲物袋就打開了。孜孜伸爪子進去,掏了半天,掏出一粒藥丸,順著帝玄的腿蹬道他肩頭,把那粒藥丸往帝玄的嘴邊塞去。

“不必。”帝玄偏過頭避開,並將孜孜放了下地,轉身看到孟雲訣的影子,就要往裡潛去。

“哇唔!”孜孜焦急地撲上去,抱住他的腿不讓他走,小爪子揮動著藥丸,勢要帝玄將其服下。孜孜很少流露出這麼急切的神情,孟雲訣見狀,不待多問,就抱起孜孜,拿過它手裡的藥丸遞給帝玄。

“孜孜難得好意,你便吃吧。”

“凡人。”帝玄雙眼一眯,“你連這是什麼都不知,便膽敢給吾吃。”

“孜孜知道便可,我知不知道並不影響。”孟雲訣將藥丸往帝玄麵前送了一送,琢磨著帝玄的性子道,“你服下,我便給你我新得到的東西。”

“哼。”帝玄一手搶過,丟進嘴裡一口吞下,默不作聲又想繼續潛影。

孟雲訣卻喊住了他“等等。”

“又作甚?”帝玄微側著頭,緊皺的眉頭瀉出不悅。

“你的手……”孟雲訣看了眼焦急叫喚的孜孜,又低頭看向帝玄剛才拿藥丸的手,眉心一沉,“好冷。”

“關你何事。”

“不關我事,但是,”孟雲訣將一直哇唔大叫的孜孜捧了起來,“它一直在關心你,你也不管麼?”

孜孜的表情快哭了,它似乎知道帝玄去做了什麼,經曆了什麼,一直不住地晃動爪子,想給帝玄喂更多的藥丸。帝玄眉頭緊鎖,繃著臉道“鬨什麼,吾無礙。”

“你看起來很疲憊,也許你需要充足的睡眠和溫暖的浴水。”孟雲訣心口一沉,帝玄一向是很注意自己儀表,如今突然變成這樣定是經曆了什麼大事。畢竟帝玄幫助過他多次,他也並非無情之人,見此情況,想幫助帝玄也是正常的。

“不必。”

“你若好好地沐浴,睡一覺,我便將我新得到的東西借給你。”孟雲訣睨了眼扯著自己衣襟,請求自己幫勸帝玄的孜孜,淡定地再開出條件。

“給吾下去準備。”帝玄看在新東西的份上,妥協了。

孟雲訣去打來了一桶浴水,在帝玄沐浴之時,又去拿來了一些新鮮的食物。太昊真人與九澈一直不知道帝玄的存在,所以他拿這些東西都十分小心。

等到孟雲訣回去時,帝玄已經沐浴完畢,正靠在椅上,疲憊地揉著眉心,雙眼微眯,欲睡不睡。他如今隻身著一件銀白色的綢緞內衣,胸口半遮半掩地顯露,本該是活色生香的場麵,孟雲訣卻毫無欣賞的興趣,他將食物擺在帝玄麵前,讓帝玄自己食用,而他則去整理床褥。

寒軒殿內隻有一張床,平日裡帝玄都潛影的,所以為了能讓這好潔的帝玄安心睡下,他將床擦拭了一遍,又換上了新的床具。

待他整理完時,帝玄正好放下了用餐的木筷。

“床褥我已經換新的了,這殿內隻有這一張寒玉床,之前我由於不適應這床的寒氣,便在上麵撲了一層可冬暖夏涼的靈器,所以你不必擔憂這床太冷。”那可冬暖夏涼的靈器名喚“暖玉單”,是他從係統那裡購買的。

“不必。”帝玄依然拒絕,但孟雲訣卻從他凝視這張床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對睡眠的渴望。

帝玄從來不曾在彆人麵前泄露一點自己的欲望與要求,現在卻這麼毫不遮掩地顯露,可見他疲憊至極。

孟雲訣對帝玄的執拗感到頭疼,他本想不理帝玄,隨帝玄去,但無奈孜孜一直在抱著他叫喚,請他幫勸帝玄,他隻能再拉下顏麵,以物交換。

帝玄應了,他喚了一聲“出去”,看孟雲訣帶著孜孜走後,就疲憊地躺上床,陷入了沉睡。

孟雲訣回去收拾帝玄吃剩的食物,兀然發現帝玄僅僅是喝了幾口湯,並沒有吃任何一口飯菜。

這時,孟雲訣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自從與帝玄認識以來,他就沒見過帝玄吃過任何一樣食物,隻見過他喝酒與喝水。雖然聽說修仙之人,到達一定境界便可辟穀,不進食物,但即便是太昊真人,偶爾也會因補充體力的需要,用一點食物。帝玄卻從來沒有,或許可以說是,沒在他麵前吃過食物。

他停下了收拾的手,轉看向床的方向,床簾的遮光度很高,是他因不喜歡在光亮的地方睡覺,而從係統那購買的,所以在外麵的他,根本看不見床簾內的帝玄。

他對帝玄愈發好奇了。

“哇唔。”孜孜的叫喚,拉回了他的神思,轉頭時,發現孜孜將神木勺變成了浴桶般大,正示意他將浴桶與收拾好的餐具放上去。

孟雲訣一瞬的遲疑後,如實照做,準備推神木勺離去時,孜孜啪地一下打開了他的手,並將一物塞入他的手中,示意他給帝玄喂下。

孟雲訣看著手心裡的東西,竟然是養神珠,這養神珠比平時他所服用的還大上一些,靈光萬丈,白煙繚繞,光看就知道比他服用的效果好上不知多少倍。

他正打算詢問,卻見孜孜就一個爪子握到勺柄上,輕輕鬆鬆地拖著一大勺子的東西,離開了寒軒殿。沒想到,個頭小小的孜孜竟有如此大力,但眼下並非他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他拿著那粒養神珠,輕聲慢步地走向寒玉床,小心翼翼地拉開了床簾。

但入眼的一幕,卻讓他臉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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