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成名不甩我怎麼辦!
《霸王彆姬》為何是賣國外版權,而非直接在國外上映,然後拿分成?
這自然有市場考量的。
如何才能利益最大化?
萬盛影視顯然比張榆的十三工作室專業。
張榆對此並沒有過問。
這部影片最大的使命已經完成。
簽約張航,然後拿獎!
一個金棕櫚獎勝過一切。
票房已經不重要了。
當然,若能多掙點錢,誰又會拒絕呢?
“唉,拍完《霸王彆姬》,以後還能拍什麼啊!”
張航有些感歎的說道。
而旁邊的張榆嘴角卻忍不住抽了抽。
“張導,你這很有凡爾賽的潛質啊!”張榆忍不住說道。
張航什麼意思?
《霸王彆姬》已經達到這麼高的高度,那麼他以後不管拍什麼,恐怕都要走下坡路了。
這對於一個導演來說,的確不是什麼好事兒。
做不到超越,那麼為了避免走下坡路,隻有一條路走了。
不拍!
可那顯然不可能。
張航也不可能拍完這部影片就退休了吧!
他身體康健,再拍十年都沒問題。
“高處不勝寒啊!”張航說道,“當你站得越高,束縛就越多。以後拍戲,怕是顧慮重重了。”
“你徹底凡爾賽了。”張榆撇嘴說道。
可他反駁不了。
張航本就站在國內導演頂尖之列,如今拿下戛納金棕櫚獎,如日中天,在國內幾乎無人能及了。
他的確有些高處不勝寒了。
“唉,以後拍什麼都不得不慎重了,不然還不知道媒體怎麼說呢。”張航看向在張榆說道,“可好劇本難尋啊!”
張榆此時有些明白張航跑來找他不是為了感歎什麼高處不勝寒了。
“你那《臥虎藏龍》不錯,要不給我如何?”張航接著說道。
“張導,我這電影都要開機了。”張榆撇嘴說道,“你這是要摘桃子麼?”
張航真想摘桃子?
他也摘不了啊!
張榆的桃子,誰摘得了?
張航或許看上這部電影,但他那樣說,多有玩笑的成分。
這還是兩人十分熟悉。不然,他也不會這般玩笑。
張榆自然也清楚。
張航這不是想要他的《臥虎藏龍》,而是在後麵的話做鋪墊。
“那你那兒還有什麼好劇本沒?”張航接著說道。
張榆在劇本上的創造才華有目共睹。
而且壓根兒不能用常理來看。
一般編劇寫出一個好劇本,費時費力,絞儘腦汁,甚至耗儘靈氣,可到了張榆這兒,宛如喝水一般容易。
而且還擅長各種類型。
創作靈感更是絡繹不絕。
“張導,《霸王彆姬》都還沒上映呢?”張榆說道,“你不準備好好休息一下?難道想爭取拿一個影視圈十大勞模的稱號?”
“你有劇本?”張航見張榆反應,頓時笑道。
他剛才隻是試探一下,沒想到還真有。
好劇本難尋,自然遍地撒網,能撈就撈。
張航估計也沒想到,竟然撈著了。
嗯,有機會撈著。
“想有就寫唄!”張榆說道,“一個劇本而已,還不容易?”
“你這才是真正的凡爾賽。”張航搖頭,說道,“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再給我寫一個唄?唉,年紀大了,不知道還能拍幾部。能多拍一部是一部吧!”
“好!”
張榆點了點頭說道,心中卻有些無語。
感情你若少拍一部,都是我張十三的罪孽啊!
人,不能這般無恥啊!
《霸王彆姬》的宣傳如火如荼,聲勢甚至壓過了《戰狼2》。
畢竟率先上映嘛。
不過,聲勢雖然大,但宣傳費卻沒砸多少。
張榆作為編劇、監製、投資人,自然也不得不抽出一些空閒參與宣傳。
六月十四日,晚。
《霸王彆姬》首映,張榆攜楊若雪出席。
另外,萬盛影視旗下明星亦來了不少。
圈內其他明星也有不少前來捧場。
李華和詹紫也來了。
《臥虎藏龍》開機在即。
他們已經回國,對張榆編劇,張航導演的這部影片,還是十分有興趣的。
圈內之人,對這部有興趣之人多了去了。
他們都想看看,這部影片憑什麼拿下戛納金棕櫚大獎。
張榆並非第一次看。
再次看,某些片段依舊莫名的震撼。
隻是關注的點不一樣了。
這部影片整體敘事很流暢,節奏把握的恰到好處,緊緊抓住觀眾注意力。
而這次,張榆關注的卻是裡麵的人物。
程蝶衣永遠是那個默默愛著段小樓的程蝶衣,奈何卻不能在現實中做那位霸王深愛的虞姬。
已是深愛到心中深處,如何現實中抽離?
段小樓兩次說他瘋魔了,他不是瘋魔,不是把戲當成現實,而是由始至終都是把這當成夢寐以求的結果,隻是現實卻不允許。
段小樓的道德高地不允許。
程蝶衣飾演虞姬時達到了“不瘋魔不成活”的忘我程度,再加上程蝶衣小時的奇特經曆,所以程蝶衣真正沉入自己的“戲夢”中。
其實,程蝶衣活得很真實。
最終,程蝶衣對畢生的藝術追求感到失落,在跟段小樓排戲時自刎於台上。
而段小樓呢?
與程蝶衣一樣癡迷於京劇,程蝶衣唱京劇時的搭檔。
他表麵上看起來很堅強,其實內心非常軟弱。他嘴上說要愛國不為日本人唱戲,但自己被抓起來後還是師弟程蝶衣犧牲自己去救他出來。
最終,他為了隨波逐流的活下去,不僅否定了自己一生的事業,還將妻子和師弟程蝶衣統統出賣、揭發。
這個人討厭麼?
段小樓是個把生活與夢想分得很清楚的人。
他在少年時代義膽俠腸,但後來在風俗生活中逐漸被社會和時間所消磨。就像他自己所說:演戲得瘋魔。
但活著也瘋魔,咱在這凡人堆裡怎麼活?
他的故事,是一個背叛的故事,先是背叛了自己的悲劇理想,後來又背叛自己的妻子,背叛了程蝶衣。
段小樓或許是影片裡麵唯一一個平凡的人。
或者說,是裡麵唯一一個平凡的男人,他有他的欲望和軟弱,他有他的剛強和骨氣,是裡麵最接近我們自己的一個,是最像真實的我們自己的一個。
影片中的其他人,都有自己超凡的一麵,都有自己逸然於世的一麵,而段小樓,隻能是個平庸的自己。
平凡並不是他的罪過,我們所有人都隻能是段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