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育森翻了個白眼道“因為我想要喻家家產,所以把喻可佳逼的自殺,可以了嗎?”
“騙人。”
張育森看向他。
顧紹言認真道“我認識的張育森不會這麼做。”
張育森看向顧紹言,幾乎覺得一秒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了,他覺得胸口什麼融化了,那感覺幾乎能讓他流淚。但是他忍住了。
“那你有多了解我呢?”張育森說道“即使你了解的,也不過是傻得天真的十八歲的我,而不是上輩子的我。我承認我是認真喜歡過你,但是那又怎麼樣?”他用手指指指自己的腦袋,“但是現在我的記憶回來了,覺得那個愚蠢的自己非常可笑,那些感情也無聊到了極點。所以我不想和你糾纏不清了。我曾經短暫的喜歡過你,出於這一點我才好心地提醒你。”張育森的表情冷漠到了極點。
“所以,我不想再看見你出現在我麵前。”
一切都按照張育森的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他從未感到如此鎮定和從容。
當他所在的酒吧突然音樂停止人們離場時,他依然安靜地在角落喝酒,接著幾個人走過來。張育森抬起頭,淡然地看向對方。
對方露出笑容,道“張少爺。”是個中年人,歲月給他留下的隻有儒雅,極易讓人心生好感。
“李市長。”張育森也笑。
“你好像知道我會來?”他看上去並沒有驚慌。
張育森誇張地大笑道“不,我怎麼會知道,這地方和李市長的身份可不符。”
李明軒坐在他對麵,道“說實話,我不太明白你為什麼要做那些事,我不相信那些傳言,你是個聰明人,而聰明人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
張育森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了,他連聲道“謝謝你的讚賞,當然,我做的都是有意義的。”
“為了報複張奕源?”
張育森做出思考狀,道“大概……有一點吧。”
“那是因為什麼呢?”
“嗯,應該是因為我的母親的死吧。”
“看來你認為那和你的弟弟有關。”李明軒起身道“這聽起來很悲傷,不過我不得不再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李明軒微笑道“你對張家做出的事情違反了相關法律,你需要和我們走一趟。”
張育森這時搖頭,李明軒因為他在表示抗拒,道“恐怕你的拒絕不能被接受。”
“不,我不是說這個。”張育森看著李明軒露出詭異的笑容,“我說的是張奕源,他怎麼會是我弟弟呢。”
他的笑容邪惡“他應該是李市長的兒子啊。”
李明軒的眼瞳縮了一下。
張育森繼續道“而且我要對付的也不是張奕源,而是李市長啊。”他的好弟弟,身上不僅沒有流著他們張家的血,還是一個亂倫的種,也不知道他百般寵愛張奕源的張遠成知道後會是什麼心情。
隨同李明軒來的幾個人頓時露出驚詫的表情,李明軒雖然麵色有些陰沉,但是依舊鎮定。
“先不說你所說的毫無證據,即使是真的”他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長,“又如何呢。”
張育森道“我能如何?”他微笑,“為什麼不問問你的秘書呢?”
李明軒的表情徹底冷下來了。
“我以為你應當清楚,即使是編造這些也沒有用處。”
“因為我根本就不是在編造。”他開始細細講訴他掌握了什麼證據又做了什麼,混到李明軒這種地位的人,怎麼可能一點肮臟事都沒有呢。
李明軒看了他好一會兒,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相信你嗎?因為如果你真的那麼做了,就不會出現在這裡。”落在他手上了。
張育森往後一躺倒在沙發上,十分輕鬆。
“我當然能出現在這裡。”
他笑“你很惜命,但我不是。”他巴不得和他一起同歸於儘呢,總好過苟活於世受那痛苦。他承認他沒那麼大度,能看著顧紹言和喻可佳甜甜蜜蜜還送上祝福。
故事的結局已經注定了,李明軒無法逃過一劫,而張育森將會與其陪葬。
但就在此時,原本應該緊閉的酒吧大門卻被人推開了。是顧紹言,他顯然聽見了張育森的最後一句話。
他麵無表情地看了張育森一眼“他不能死。”
張育森緊抿嘴唇,眼睛瞪大,蹦不出一個字來。這個白癡!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李明軒笑道“看來那個傳言是真的,還真是有趣。”
顧紹言道“我隻是來帶他走的。”
張育森道“我想我說得很清楚了。”上次顧紹言分明就已經被他氣走了,他自然以為他們已經結束了。
顧紹言嗤了一聲,眼神陰沉,完全不似平常的模樣,“就那麼兩句話就想打發我,你把我當什麼了?你既然對不起我,那我報複你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張育森完全沒想過對方會說出這番話來,他甚至找不出話來反駁。而他又忍不住難過,顧紹言恨他,和上輩子一樣恨他。
張育森偏頭道“那你應該離開這裡!”
“讓你這麼死太便宜你了。”
張育森閉上眼睛,覺得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抱歉,我實在是沒有興趣看你們的表演了。”李明軒說道“顧大少爺,你是怎麼有信心我會放你們離開呢。”
“因為你不能阻止我。”顧紹言話說完,大門外就湧入了數十名武警。
李明軒沉默了,顧紹言對他已經沒什麼興趣了,他朝張育森抬步走去。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李明軒從懷裡掏出一隻小巧的手槍,朝張育森一抬手。所有人都被這一變化驚住了,即使是李明軒一方的人也沒料到他會私自攜帶槍支。
在這一瞬間,顧紹言朝張育森撲了過去。
……
張育森的世界在刹那天旋地轉。他聽到了開槍時,子彈進入的聲音,他身上人的悶哼聲,他甚至聽見了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音,而除此之外他什麼也聽不見了。一切在他的世界被放大又被縮小。他隻感覺自己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當他脫離那種迷離的狀態時,李明軒已經被製服了,他懷裡的人不見蹤影。
他皺著眉困惑地看著手上的鮮血,不能理解發生了什麼。
或者是不想不敢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