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甘心的。”
她看了看李東明離開的地方,歎道“其實東明比起阿樹來似乎要更適合我,他並不比阿樹差,隻是剛好我更喜歡阿樹而已。我覺得能嫁給東明,我爸就算是走了,也應該可以安心。”
“如果學長知道你這麼想,他應該會很開心吧!”
我見她想的開,心裡也替她覺得高興。她卻搖搖頭,必以為然道“阿樹開不開心的原由並不在我,我在他心裡,充其量就算是一個多年養成的習慣而已,雖然一時半會難以適應,時間長了被淡忘是難以避免的,而有些人對他來說,更像是一種毒瘤,慢慢滲透到他的細胞血管裡,隨著時間越長,便將他攻陷的越深,最後怕是不死,也要致殘。”
我隱約明白她話中的意思,有些尷尬的看了看身旁的季城銘。
季城銘好風度的站在窗口抽煙,似乎並未在意我們之間的談話。
常笑順著我的眼神看了看季城銘,她眼神變得深邃,似乎在考慮什麼事情。
“你是要去試衣服嗎?”她指指我手裡的裙子問道。
我這才想起來,忙笑說“對啊,差點忘記了。”
“快點進去試一試吧,剛好我在可以給點意見。”她笑的眉眼彎彎,一臉的熱忱。
我便沒再多想,便匆匆進了更衣室。
換好裙子出來,常笑似乎在和季城銘說什麼。
常笑的神情淡然,眉宇間滿是心事,季城銘手裡拿著一個紙條,麵色微微有些凝重。
他們見我出來,便忙收了臉上的神情,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我瞥見季城銘將手裡的紙條順手裝進了褲袋裡。
常笑走向我,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眼神中滿是讚許。
“看著這樣的你,我便知道為什麼連阿樹也會對你念念不忘。你的美不濃不淡,不多不少,讓人覺得很舒服,想多看幾眼,多跟你說幾句話的那種舒服。”
常笑對我從來都是冷嘲熱諷,如今被她這麼直白而真誠的一番誇獎,我倒覺得格外不好意思。
她拍拍我的手,看了季城銘一眼,低聲道“什麼人,對你什麼感情,不但要用眼睛看,用心看,還要通過考驗來證明,真心希望你和愛你的人能長長久久。”
我跟季城銘離開店裡時,常笑和李東明還在裡麵挑選捧花。
季城銘一路上話變得很少,除了隻言片語的回應,幾乎沒有怎麼說話。
我好奇道“這裙子是你挑的,穿上以後怎麼沒聽你說好看。”
他微微恍了恍神,反應過來笑說“這麼貴的裙子,你若穿的不好看,我怎麼會舍得花錢買?”
我撇撇嘴,麵上笑笑,心裡卻突然覺得莫名沉重起來。
晚上從江家出來,和季城銘牽著手往回走,他突然站住腳看著我說“小暖,我明天要去一趟美國。”
“去美國?”我有些疑惑的停下來看著他。
“怎麼那麼突然,明天是江陽的訂婚儀式。”
他麵有難色的點點頭說“因為美國那邊有些事情急需我過去,所以明天一早就要動身。”
我考慮了一番,季城銘工作繁忙,年初本身事情就比較多,訂婚儀式本身也沒有結婚隆重,缺席也沒什麼。
便點了點頭說“好吧,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他想了一下,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說“還不確定什麼情況,我過去了在聯係你吧。”
我沒再多說什麼,快步往前走道“我們快些回去吧,我幫你收拾行李。”
“小暖。”
他在身後突然叫住我。
我回過頭,見他站在路燈下神情有些黯然。
“怎麼了?”我問他。
他定定的站在原地看著我,似乎像是要將我印在眼睛裡一般,突然衝過來抱住我說“有一句話,我一直想告訴你。”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任由他緊緊的抱著。
“什麼話?”
“我愛你。江暖,我愛你。”
他指名道姓的說著我的名字,告訴我他愛我,讓我不禁有些悸動。
我環著他的腰,靠在他的肩膀上地上道“季城銘,我也愛你。”
那天晚上的夜色很深,但是卻沒有季城銘的眼色深沉,他將我單薄的身影淹沒在了如淵一般的眼神中,一直浸沒在心底的最深處。
我雖然不知道這場告彆意味著什麼,但是也隱約已經感覺的到季城銘深深的不舍中帶著一些莫名的悲情,像是即將奔赴一場沒有退路的殘酷徒刑,而他,卻必須義無反顧。
第二天早上,季城銘早早的出了門,他沒有驚醒我,替我蓋好被子,沒留隻言片語。
我醒來時已經七點半,沒來得及多想,穿戴梳妝好,便匆忙趕去了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