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黑牛聽到身後的聲音，沒有第一時間轉身，反而哈哈大笑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沒死，教官！”
說完之後，黑牛才慢悠悠轉身。
“那小子從地下室裡跑出來，我就知道你沒死，我沒殺那小子，就是想引你出來，教官，你巋然還是那麼心軟，和野狼一個德行。”
“最後還不是害死了自己的老婆，孩子，爹媽，知道媛媛怎麼死的麼，被輪死的，我竟然看見那幾個被野狼就下來的年輕人活活輪死的，最後，野狼像是發瘋一樣把他們剁成了肉末。”
劉老六瞪大眼睛，站在黑牛三米處，站的筆直“你已經害了小瑞，媛媛，大澤，小鵬，還不夠麼，野狼一家都因為你，都死了，你還不肯罷休麼？”
“罷休？”黑牛突然笑了起來，猙獰的聲音有些瘋狂“你叫我罷休，野狼不死，我就不會罷休，野狼害我害的那麼慘，我為什麼要罷休，我就是要看著他死……”
劉老六皺了皺眉頭，突然之間，抬起了手中的槍。黑牛沒有動，任由他指著。
“教官，你老了，你確定你能殺的了我……”黑牛微微低了低腦袋，隨後在瞬間抬起，低沉而充滿衝擊力。
劉老六手一動不動的指著黑牛，眼睛凝重而平靜。”黑牛，你已經瘋了……”
“我瘋了？”黑牛微微歪了歪腦袋，雙手微微舉起，張開“沒錯，我是瘋了，我和野狼是兄弟，是戰友，是可以把後背托付給對方的生死兄弟，他是怎麼對待我的？他讓我守規矩，好，我守，但是他為什麼要把小魚殺掉，為什麼，為什麼要告訴教導員，為什麼要開除我軍籍，為什麼要殺掉我弟弟？好，這些我都可以忍，但是告訴我，為什麼要殺我？”
“為什麼？”黑牛近乎咆哮的質問劉老六。
劉老六忽然歎了口氣，始終抬著的槍，微微垂了下來“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不知道？”
“哪又怎樣，做這樣的事情的人隻有我一個麼，為什麼偏偏針對我，是我好欺負？我他媽就讓你們看看，我是有多不好惹，惹我的人，我就叫你們去死，你也是，野狼也是，他也是……”
瘋狂中的黑牛一個轉身，就朝我射了一槍，頃刻間，我的大腿就洞穿一個打洞。
“黑牛，你沒救了！”劉老六麵部表情的看著黑牛洞穿我的大腿，眼神中卻充滿著憤怒。
“你想怎麼樣？”黑牛滿臉憤怒，轉身大吼，手中的槍指著劉老六的眉心。
“我想做好人的時候，你們給過我機會，現在我做壞人了，你們惋惜什麼，我黑牛，需要你們來教？”
我皺著眉頭，靜靜的看著狀若癲狂的黑牛，這時候的黑牛顯然已經失去理智了。
鮮血已經在傷口處凝固，結成一個褐色的傷疤，傷口處更有一陣陣的暖流流過，每當暖流流過，我的傷口處就感覺一陣酥酥麻麻，隨著時間的流逝，我感覺手上的手漸漸有力起來，我的目光，不自覺的看向掉落在一旁的手槍。
“教官，我尊敬你，才叫你一聲教官，你不要真當自己是角兒？”黑牛慢慢恢複了平靜，但聲音冰冷而無情。
黑牛和劉老六麵對麵站著，手中的槍指向對方，雨水從天空中灑落，淋濕了他們的頭發，衣服，但他們就是一動不動的盯著對方。
劉老六忽然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像是不自覺一樣，就連嘴唇也微微都動了動，他對麵的黑牛忽然喊道”野狼！瞬間扭頭，頃刻之間，劉老六眼眉一凝，扣動了扳機。
扭轉頭顱的黑牛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微笑。
不好！看到黑牛臉上詭異的笑容，我心中一跳，剛要驚呼，黑牛頭也不回的扣動了扳機。
砰……
一具身體就像是忽然失去氣力一樣，直挺挺的歪倒在地上。
黑牛緩緩扭頭，冷著麵孔看著倒在地上的劉老六“教官，你真的老了，連裝樣子都裝不像……”
劉老六歪倒在地上，雙手死命的捂著胸口，但是鮮血就像是不要錢一樣從手指縫隙中流了出來，劉老六像是瀕臨死亡的金魚，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看著黑牛的背影，我感覺到正在恢複分氣力，身子一動，手臂慢慢勾到了邊上的手槍。
槍，微微抬起，對準黑牛。
劉老六看見我的樣子，忽然瞪大了眼睛，像是不可思議一樣。
“你還想騙我麼？”黑牛冷冷道，手臂一抬，頃刻間，一粒子彈迸射而出。
劉老六身體一僵，一顆子彈瞬間貫穿他的眉心。
“他，其實沒有騙你！”心中默念一具，我頃刻扣動了扳機。
黑牛似乎感覺到危險一樣，扭轉身軀，但是，我手中不停，子彈瘋狂的傾瀉而出。
“不可能……”黑牛震驚的看著我，但子彈已經貫穿他的身體。
黑牛重重的倒在地上，目光中，猶自不可相信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