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鄉樓。
張念山俯身打算扶起一身邋遢模樣的乞丐,這乞丐見有人靠近,急忙將懷裡的酒葫蘆護得更緊了。
“老人家,已經沒事了!”
張念山輕聲說了一句,再次打算扶起他,卻又被當做是要搶他酒葫蘆的歹人。
張念山便也不再強求,在老人身旁留下一枚療傷的丹藥,便起身拉著楚瑤的手走進了醉鄉樓。
壯漢見張念山走進了醉鄉樓,心裡甚是歡喜,急忙從後麵跟上,跑到前頭領路。
醉鄉樓高三層,中間是個約六百見方的大廳,擺放了百餘張方桌,此時正值清晨,來此吃酒的人還不是很多,隻有零散的三四桌客人。
“貴人,請樓上請,樓上有雅間!”
壯漢一臉殷勤,將趕過來的小二也轟走了,看樣子是打算親自招呼張念山。
“滾滾滾,方才是沒有將你揍服?”
“再敢往前,休怪我們又要動手了!”
“”
張念山和楚瑤正跟著那壯漢往二樓而去,忽又聽到酒樓門口傳來吵鬨聲。
“怎麼回事?”
壯漢一臉怒容,對著門口的幾名夥計斥聲問道。
一名夥計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弓著身子,低頭對著這名壯漢說道
“八爺,那偷酒的老頭兒要進來,被我們攔下了,此時正在門口鬨呢!”
“沒用的東西,真是養了一群酒囊飯袋,這麼一個老家夥都搞不定!”
這被稱作八爺的聽聞又是方才門口那老頭兒在鬨事,怒意更甚。
“八爺,我們也是擔心出人命,才沒敢下死手,哪知這老頭兒蹬鼻子上臉,就要硬闖!”
這名夥計顯得有些無奈,怯生生地對八爺說道。
“給我亂棍打出去,若是真打死了,東家自會處理後麵的事兒。”
八爺壓低著聲音,在這名夥計的耳邊輕語了幾句。
這夥計領命而去,表情也換上了一副猙獰的模樣。
“今日我隻想好好吃頓酒,我身旁這位姑娘心善,最是見不得老人家受苦,還是不要見血的好!”
張念山輕聲對著八爺說道。
“是是是,貴人既然心善,這老頭兒自然也跟著沾光。”
八爺笑臉相迎,對著張念山殷勤地說道。
“福貴,彆傷著那老頭兒,以免影響了貴人吃酒的雅興!”
八爺又對著酒樓門口呼喊了一聲。
“小山,要不讓那老人家進來吧,與你喝酒做個伴,我可不喜飲酒!”
楚瑤挽著張念山的手臂,對其說道。
“要不我說你心善呢,真是個菩薩心腸!”
張念山笑著對楚瑤說道,楚瑤聽後也隻能嗔怪一句張念山,心裡仍是歡喜得緊。
“這位八爺,不知可否?”
張念山隨即從腰間又拿出一枚金錠,遞到八爺麵前。
“行行行,既然貴人都已經開口了,我醉鄉樓開門做生意的,豈有將酒客往外趕的道理!”
八爺見到張念山手裡的金錠,笑得已是合不攏嘴,急忙招呼著門口的夥計,讓門外那乞丐老頭兒進來。
乞丐老頭兒見沒人擋著自己了,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殘破的衣裳露出他蓬頭垢麵的模樣,身上的淤青也還未散去。身上散發著一股酒香和難聞的汙穢之物混合的氣味。
待他走近張念山身旁,八爺也忍不住輕掩口鼻,臉上的厭惡之色儘顯無疑,不過礙於方才張念山的話,此時倒也沒有為難這邋遢乞丐。
“老頭兒,你今個兒算是遇到貴人了,這位爺今天請你上二樓雅間好好吃頓酒,你真是好福氣呀!”
八爺掩著口鼻,強裝著笑意對這乞丐說道。